酒气充斥的房间,没有风。
店老板坐在舞台的中央,眼神越发的沉冷。
他手中的小瓶子,隐约可见涌动的黑气,化为几缕青丝,慢慢的钻入美人姐姐的身体。
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她的衣裙,慢慢染了血色,从裙摆向衣肩蔓延着绚丽血腥的彼岸花。
也不过是刹那的光景,房子里涌起了一阵狂风,长歌的头发,凌乱的被风卷起。
她一手紧紧的抓住桌子的边缘,一手将没有防备的阿莲押在桌前。
长歌不会想到,余下的十人,竟都是王。
风停裙落,稳如泰山的扶楼城主,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舞台中央的扶柳美人。
她的眼神一下子从浑浊变的狂热,哪里是游戏嘛,分明就是猎杀。
稳如老狗的阿莲,鸡窝头耸立,依旧醉的昏天黑地。
长歌伸手将头顶吹炸的头发压了下来,揉了揉发麻的脸蛋。
好在也没外人看见,如今的形象实在叫人心肌梗塞。
四周响起了机关转动的沉闷声,噔噔噔噔……
长歌视野正常,自然看见了四面的围墙下落了十几道密不透风的铁墙,只在向着月色的墙面上,留了一扇正方形的铁窗,血月初生,杀戮开局。
气氛一下子变的压抑起来,除了他们三人,剩下的七人都暴躁的站了起来,准备找店家理论。
要你死的人,理论什么呢?
长歌的冷静,引来了扶楼城主异样的目光。她手里还捏着酒瓶,无聊褪去,糟粕之酒,犹能振奋心肠。
就那点猩红的月光,也不能看见什么。
他们出手的时候,手里各自拿着武器,却抵不过扶柳姐姐从店家身上抽出骨刀的那种快与飒爽。
长歌数了一下,宰一个人,也就四刀,手起刀落,舞台边缘留下的一截脚掌,还热乎的喷着鲜血。
切口整齐的肉块,崩坏的尸体,像是一道惊雷,震的他们几乎忘记了目的。
剩者为王?
长歌看着扶柳美人舔着刀口的血,灵巧艳红的舌蕊来回的卷动,一双眼睛魅的勾魂摄魄,散发着迷离的幽光。
她将长长的骨刀放下,交叉的双脚半慵懒的依靠着骨刀,一双纤细的脚掌轻飘飘的踮着,嫩绿色的绿芽从地上钻了出来,慢慢的形成鞋面,形成细跟,形成一双衬托纤踝的高跟鞋。
她也不动手,底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表情惊恐,这也没叫人意外。
冲动是魔鬼嘛。
真是急性子,寻死也不挑挑时辰。
“不错!”
目不斜视,神色依旧慵懒,左手轻轻的抬起,柔软无力,却又准确的指向了角落的三人。
长歌有种干坏事被人点名的感觉,心里实在是慌的一匹。
这游戏也太坑爹了,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如芒在背,如刺临头,长歌不敢抬眼与美人直视。
扶楼城主已是个狠人,没想到来了个更狠的,那凌厉的刀锋,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没有半点犹疑,杀人似乎跟呼吸一般,轻松随性,还带着几分风雅。
这种把杀人当成一种艺术来形容的感觉,让长歌心里发毛。
这世间,有的人,不但美,还美的狠。
扶楼城主笑的有些阴险,仿佛遇见了志同道合的劲敌。
血月之光透过那方正的铁窗,冷冷的洒落在密实墙面上。
鬼魔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