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帝念及母子之情,尊她为太后,他也绝不可能会放过她的母族,只要她倒了,她的母族就跟着一起树倒树逊散了。
所以,她绝不能失去手中的权力,一定不能。
就在此时,又有内侍来报户部侍郎秦立仁求见太后,太后一听到他的名字顿时头疼起来。
一会儿,就看见秦立仁倒霉哭冲的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了起来。
“太后,求您赶紧救救航儿吧……航儿真是冤枉的……”
“秦航又怎么了?”
秦立仁哭的更加悲痛了:“今儿一早航儿骑马不小心冲撞到了国丈的轿子,国丈竟然从轿子里滚了出来,摔成了重伤,臣也不知他是真重伤还是假重伤,这会子航儿已经被皇上的人抓起来了。”
太后眉心一跳,正是多事多秋,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她连忙问道:“航儿好好的怎么会撞到镇国公,镇国公可是习武之人,他怎么会轿子里滚出来?”
秦立仁摇头哭道:“不是镇国公,是兰贵妃的父亲尉迟有仁。”
太后怒的猛地一拍桌子:“他算哪门子的国丈!”
“可是皇上的人说航儿冲撞了国丈。”秦立仁哭着,膝前了几步,哀哀磕求,“太后,求您赶紧救救航儿,他落到皇上的手里哪还能有个好,方儿跟随陵王出征,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臣身边只有航儿啊……”
太后冷哼道:“皇帝益发的昏聩了,皇后还好好的坐镇后宫,他这是要给尉迟兰嫣腾挪地方了吗?”
秦立仁掩了哭泣,眼珠儿一转又道:“若果真如此,那就好了。”
太后听了,顿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皇帝现在依靠的就是卫家,如果让卫家和皇帝离了心,单凭厉相他们掀不起多大风浪。
可是卫家对皇帝忠心耿耿,上次皇帝一脚踹在安楠的心窝,都不能令卫元则和皇帝生了嫌隙。
忽然,她眼珠儿一转,脑子里灵光一闪。
卫元则不行,那卫元极呢,这可是个胆大妄为,无君无国的刺头。
在他的眼里想来没有什么忠君之念,如果成功的引起他和皇上之间难以缓和的矛盾,那皇上很有可能会失去卫家这颗大树。
想着,她默默的半眯上了眼睛,手指捻着佛珠,也不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迷蒙在檀香轻烟中阴暗不明的脸,在思量着什么。
秦立仁见太后突然不说话了,心里变得七上八下起来,因为闹出了沈遥是赢国人的事,他来时就很心虚,当初,太后因为沈遥是姬家人,并不十分看好他,是他一力在太后面前举荐沈遥,才让他的官位越升越高,只到坐上了太师之位,后来,他还自甘居于沈遥之下,成为他的心腹。
没想到,他当初力挺的人竟然是别有用心的赢国人,这几日,他一直称病在家不敢见太后,若不是出了秦航的事,他到现在也没勇气来见太后。
他偷偷觑了太后一眼,只见她的脸色不甚好,心里更加发慌,浑身冒起了冷汗,也不敢轻易再说话。
过了好半晌,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带着犀利的锋芒看了一眼秦立仁:“想当初,若非你,哀家也不能重用沈遥,如今人人都在议论沈遥是赢国人,让哀家陷入很被动的境地,不然,皇上怎么有胆量敢拿了秦航!”
秦立仁听了,吓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臣当初也是瞎了眼睛,才相信了沈遥的花言巧语,可是谁能料想姬南城会收养一个赢国人做义子啊?”
太后冷笑道:“依你之言,你还很无辜喽?”
“不,臣不敢,臣有罪,臣愿领任何责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