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三声,三个臭鸡蛋登时砸在她脑袋上,一头今日精心侍弄的头发登时恶臭熏天,混着血水和尘土,活像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登时大怒,“你们这些死刁民,臭泼妇,竟敢打我?”
人群里,凛四捏着嗓子叫了声,“姐妹们,陛下都说咱们是再好不过的良民了。她竟敢骂咱么是死刁民,臭泼妇!
咱们今日就打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让她醒醒眼睛,长长记性!知道陛下说的是啥!”
众人一听,把今日去春元街砸囚车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碎石子儿全往徐幼宁身上砸去。
等徐幼宁和顾琤以及仆从们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身,走到禅寂客栈,才猛然发现,一整条空翠街都早已闭门。
他们出来时身无分文。
而徐幼宁和丫鬟们头上的簪子钗子,早在徐幼宁当时气不过,非要丫头和她一起上前同人厮打中遗落了。
连当的东西都没有。
顾琤倒是求了几个同窗。
只是那些同窗的情谊早在顾琤替郑绣莲借了大笔银子,而后孟行舟又没归还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更有人直言不讳道:“若不是你妹夫是楚世子,你还以为你在京城安枕无忧?
果真出门儿没人打你黑棍,找你要银子?
不是有你妹妹跟楚世子的关系在,谁搭理你啊!
没有顾三姑娘,你连屁都不是!
你今儿赶紧的滚了,明儿再碰上,你就等着我找你要银子吧!”
说完,那人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走了一路,都是闭门羹,等终于知道了实情,徐幼宁被活生生气哭了。
原以为是能嫁进顾家,靠着顾琤拿捏顾宝笙的。
结果……没了顾宝笙,顾琤竟然一文不值。
不!顾琤就是个赔钱货,还是要给别人赔好多好多钱的那种赔钱货!
*
风辞小筑
顾宝笙躺在香香软软的被窝里,香甜的熟睡着。
半夏端了药碗过来,见楚洵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家姑娘,大手也托着顾宝笙的小手,一修长匀称,一纤细柔弱,稳稳托在掌心儿里,说不出的温柔。
要是旁的外男,顾明远是肯定不允许这样随意出入顾宝笙的闺房的。
可是楚洵不同,今日他当众抱了顾宝笙,还护了顾宝笙,这便是认定顾宝笙是他广平王府的人了。
她走路的步子也放缓了几分,“世子殿下,姑娘该喝药了。”
楚洵微微颔首,示意她把托盘放低。
而后,他才将顾宝笙的手塞到被窝里。
骨节分明而精致修长的一双手不疾不徐的将碗端起,手背试了试药碗的温热,这才舀了一勺,轻轻喂到顾宝笙嘴边。
“宝笙……”他的声音低沉缓缓,含着温柔的暖意,“张张嘴,喝药了。”
半夏险些惊呆了,楚世子竟然……会!哄!人!
她可记得,楚世子之前对自己姑娘是有多凶的。
不过短短几月,便让楚世子改变心意了吗?
也不见得自家姑娘和世子有多深入的接触了解啊!
半夏不知道楚洵的改变源自哪里,又忍不住担心这是因为广平王府的缘故。
她怕到时候广平王驾鹤西去,楚世子展露了不喜姑娘的本性,而姑娘又喜欢上楚世子泥足深陷……
因而半夏便忍不住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