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酒店工作人员按照惯例询问他是否是一个人入住,那个时候,季明礼倏地明白了在他之前告诉幺幺,他要去前台重新开一个房时,幺幺忽然生气的原因。
懊恼之后,便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欢喜。
懊恼的是,在幺幺都默许他们今天晚上共宿一个房间的情况下,他不但没能适时地把握住机会,反而提出要另外再开一个房间。也难怪幺幺会生他的气。
欢喜的是,幺幺也许没有完全地原谅他,却愿意逐渐地接纳他。
于是,季明礼撒了个一个小小的谎。
季明礼这一生,都鲜少撒谎,他也没什么撒谎的经验,撒谎被拆穿的经历更是乏善可陈。
耳尖染上绯色,季明礼微垂的睫毛轻颤,很是有些羞窘。
陶夭不由地思,自己会不会把人调戏地太过分了?
明知道季明礼这人不经逗,脸皮还薄。
瞧这俊脸蛋儿红的,啧啧,温度高得,都能煎蛋了吧?
“哈,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
陶夭松了手,笑了笑,话还没说完,手被季明礼抓住。
陶夭低头,季明礼握住她的手,眼睑微垂,说了一句,“嗯。想。”
陶夭一愣,被季明礼这一记直球打得有点懵。
嗯,想。
想什么?
实在是季明礼这个人太过正经了,陶夭完全没有办法将他跟方才给出的这个答案跟他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陶夭甚至怀疑,季明礼是不是根本就没听懂她的问题,只是听见她问什么想不想地,出于求生欲,才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根本不是她以为地那个意思。
陶夭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季明礼在心底叹了口气,在幺幺的心底,会不会太过高看了他?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也会有普通男人的七情六欲。
季明礼一只手环上陶夭的腰间,手臂稍微用力,把还在那里发愣的人给搂了过来,坐在他的双腿上,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我想和你睡在一个房间,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想要和你相拥而眠,可以吗?”
“轰”地一声,陶夭脸颊燃了起来。
可以吗?
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好在季明礼没有当真不开窍到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不可,他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没有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像是一根羽毛刷过陶夭的心尖。
陶夭的心狠狠地颤栗了下。
她避开了季明礼的目光,倏地推开了他的肩膀,跳下了他的膝盖,丢下一句,“随你。”
转身就躲洗手间里去了。
陶夭“嘭”地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把手放在脸颊上,果然,烫手得很。
陶夭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的美人儿眼波生媚,芙颊春红。
陶夭捂脸。
妈呀,难道她刚才在季明礼的面前,就是这么一副含春的浪荡模样吗?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陶夭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脸,等到脸上的温度总算稍微下来一些,眼神也不再荡漾怀春,这才擦干净脸,把手握在门把上,从洗手间走出,目不斜视,走到床边,上床,拿过手机,玩游戏,从头到尾,眼神愣是没敢与季明礼的对上。
陶夭这一系列的行为,可以说非常好地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