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收拾行李，即刻启程。”

    “准。”上座着明黄色龙袍者，陈朗道。

    “臣等告退。”

    遂，两人行拜礼离殿。

    不多时，安排好各项事宜。姑苏暖月道。

    “今日就如此，大人们都回去准备吧。黄老留下。”

    一直没被姑苏暖月“托付重任”的黄老适才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老了不中用。听姑苏暖月仅让他留下，倍感殊荣开心。待同僚们陆陆续续离开。内心激动外表沉稳地往前挪几步，老成且宠辱不惊敛起张脸严肃道。

    “不知相爷有何要事？”

    却见姑苏暖月神色渐变阴重狠戾道。

    “劳您遣三百暗卫督耀州郡级以上官员。为捐银搜刮百姓民用者，掌握其罪证。祭天典礼，即用此等与其同谋祭天。其妻妾儿女带回京都理监司囚押再行定夺。”

    黄老心神一颤。只有三品以上官员能穿的蚕衣轻薄透气，突让他一把老骨头发觉身处寒风凛冽之央央冰天雪地中。

    如此残暴血腥的做法，他倒想起桩陈年旧事。当年先帝登基在即，各项准备已妥当。一妇人拦老相爷车驾喊冤。连连状告数十位前朝大臣，皆是根基稳健话权在握的陛下红人。老相爷一不怕得罪旁系甚人，二快刀斩乱麻，三不怕朝廷上四方压力威逼。新朝初，诛杀十三位前朝佞臣。

    老相爷一边收证上奏，一面立时遣人前往任机郎、杜邦等大人府上直截抓人到市头斩首。半点给党羽通风报信的机会都不给。其后续更为心惊。以防佞臣后人蓄意报复。此十余者，府中嫡女入烟花柳巷；庶女入军营充妓；长子流放蛮夷；余男丁入奴籍。一等家奴全部处死不说，不服圣意反抗者可立拉于府门外乱棍打死。即使因着先帝对忠臣下属包容恩赐、待民如子，百姓们已渐渐遗忘这猩红往事。

    但他怕是会永远记得，那时先帝召新科状元入皇宫面见。前户部侍郎府门石当前同古典籍里描述的恶魔之花［彼岸］一般鲜红骇人的斑驳血迹。

    虽知道老相爷未错杀一人。每每午夜梦回当年之景惊醒，常会猜疑那时若老相爷劝说阻止，不谈免罪。那许多的家奴想必是不用死的。

    唉……

    如今、此刻，他仿佛看到当年在书房中细细谋划的老相爷。似一只平日温顺的黑猫，呲着牙黑暗里眈眈伸出尖爪。

    “阿姊，人祭是什么啊？”

    脆生生的奶音道。两人皆一愣，姑苏暖月回头方反应过来，坐她身后的粉琢小娃是在叫她。一派天真好学的乖巧样式，姑苏暖月吟笑出声道。

    “人祭啊~就是拎一些剥削百姓的蛀虫，代替几百只可怜无辜的牛羊上祭台。”

    听完，黄侍臣身子僵的不敢再僵。大颗大颗冷汗顺着自己脸上的边边角角掉下。又想到昨儿个某相才在文武百官面前说要教习幼帝为君待臣待民之道。这么教……确定我们陛下不会长歪吗？

    听得姑苏暖月的话，陈朗不曾质疑。反绽出个嫩白怜人的笑容，道。

    “小羊儿们不用死了吗？如此甚好！”

    黄侍臣/暴击。

    捂心窝口，像被人实打实用脚连踹一样啊~呜呜呜呜呜~先帝~老臣没用~带不回您家儿子~

    比于黄侍臣的心痛，姑苏暖月望着陈朗的笑意发呆。没有人天生带弑杀之气，但她清楚。只有明君当道奸臣消减，民间才会多些这般纯真无邪的稚童。她也知道，注定是一国之君的陈朗，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成长稳重起来。为什么她、忍不下心用极端手段呢。可是因他脸上似曾相识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