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递到他面前桌上,“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
虎头疑惑,“为什么?之前的银子用完了吗?这次这些,应该能用一阵子。”
嫣然道:“你之前两次给我的,也都在这里。”
虎头更加惊奇,“你怎么不拿去用?不是已经要抄书挣钱了么?”
嫣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了,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我不想等他长大了问起,才知道他之所以没爹,是因为他爹拿命换了银子,才能把他养大。”
虎头又是一梗,他一向知道他媳妇儿有点冷冷的,脸色冷,说话也冷,却在今晚才体会到,原来她刺起人来,也是冷冷的,就这一会儿,他已经在她嘴里死了两回了。
不过这话的意思嚼一嚼,媳妇儿似乎是担心他出事?
他心里有点美,但是看了看她的脸色,不敢表露,只小声道:“你拿去用吧,别抄书了,对眼睛不好,之前大夫要你多休息的。”
嫣然听了这话,心头却忽然涌上许多复杂的滋味,似酸似涩,说不清道不明。
她怔怔坐了一会儿,摇摇头站起来往外走。
虎头在后面看她,见她回了自己屋,又熄了蜡烛,才放下心来。
他想,媳妇儿没赶他走,那今晚他可以住下吧?
因半夜惊醒,又生了些事,嫣然后半夜睡得熟,次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躺在床上,听见外头黄嫂子惊喜的声音:“郎君回来啦?这次可有许久没见了,娘子和孩子都念着你哩!”
虎头不知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黄嫂子又道:“娘子还没起来,她最近可辛苦了,整日整日地抄书,又要带孩子,那一张脸啊,我是看着她一日日瘦下去的。”
虎头又说了什么。
黄嫂子道:“好,郎君先抱着孩子,我去街上买只老母鸡,好好给娘子补补。”
之后院里便没了声音。
嫣然对着床帐发了会儿呆,慢慢撑着身子起床。
她梳完头,打开窗往外看去,那人抱着孩子站在树下,晨光照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罩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虎头听到声响转过来,小虎在他怀中舞着手,啊啊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跟他娘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