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讳紧紧握着那块牌位，半晌方才问道，“为什么？你别想骗我，萧逸根本不是你的什么挚爱！刚才你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如果你心里真得没有我，你干嘛要冒着危险来我府上给我送药？今早比试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偷偷收回那根已经夹在指间的银针？”

    屠苏常瑞抬起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湿润，“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以及大火中的袭击都与上官家毫无关系。”

    方无讳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他竭力站稳身子，死死地盯着屠苏常瑞，“你的意思是那场大火……”

    “萧逸曾是银劫门的金牌杀手，他不仅是那场大火的受害人，也是那场大火幕后的知情人。”屠苏常瑞苦笑一下，“如今，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来找你了吧？何况，我是北狄人，是北狄屠苏王世子，是北狄的荡平王。”

    “你怎么会是北狄人？你爹娘是北狄皇族？”方无讳难以置信地望着屠苏常瑞。

    屠苏常瑞点了点头，“我爹，也就是我师父，他是北狄可汗的幼弟。十几年前，他在与南齐的一场战争中受了伤，念空救了他。我爹为了还他这份情便答应代他抚养孟京。孰料，这却引来了一场灾祸。你所查到的线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能知道你暗中查彻此案，又能从中做手脚的人，我想你应该清楚是谁了。”

    方无讳靠着几案，手紧紧扣住几案一角。

    屠苏常瑞深吸一气，冷声道，“你忘了我吧。”她顿了顿，又道，“何雪梅不是什么好人，上官林空还会继续算计你。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再来找我了！原本，那皇帝老儿就猜忌你，今儿你又输了比试，只怕……”

    方无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道，“我想见见你父王。”

    屠苏常瑞摇了摇头，“你不能见他。一来容易引人怀疑，二来他身体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方无讳苦笑一下，“我不急，什么时候方便让我见他一面。”说着，他跨前一步，猛地把她揽入怀里，“蕊儿，别拒绝我来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一度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被烧焦的样子。我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何雪梅不过是我管家的亲戚，所以那日你才会见到她从府里出来。”说话间，他将她搂得更紧，似怕她随时飞走了一般。

    屠苏常瑞徐徐举起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无讳，别这样。你是南齐的大司马，我是北狄的荡平王。两国交战，只是时日问题。一朝兵戎相见，我们……”

    方无讳直起身，深深地注视着屠苏常瑞，“你有你的责任，我理解。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屠苏常瑞举手抚上他的脸，“无讳，你瘦多了。”

    “如果有一天，北狄南下，可不可以不杀无辜的百姓？”方无讳转过头，吻了吻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