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答应我！”屠苏疏风寸步不让。

    屠苏常瑞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她紧皱眉头，怔望了他半晌，方才缓缓举起右手，抚住她的左胸，颤声道，“我发誓，一定信守诺言，永不违背。”

    屠苏疏风满意地点点头，“好。”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方无讳和萧逸，“你俩也跪下。但凡你们对我的条件有一点异议，那么你们就立刻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找我的蕊儿。”

    方无讳和萧逸径自走到屠苏常瑞身旁，掀袍跪下。

    屠苏疏风扫了眼面前的三人，目光最终停在了方无讳身上，“方无讳，你今后只能以我儿师兄的身份待在她身边。”

    方无讳怔了怔，沉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王爷。”

    “父王，”屠苏常瑞急切地说道，“这样对无讳不公平！”

    屠苏疏风目色一沉，“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公平。”说着，他看向了萧逸，“萧逸，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与我儿成亲，做她唯一的夫君。你能做到吗？”

    萧逸惊愣半晌，方道，“王爷，这……”

    “你不愿意？”屠苏疏风紧蹙眉头，目露失望之色。

    “父王，”屠苏常瑞膝行上前一步，“这对无讳和萧逸都不公平！”

    “我愿意。”萧逸右手抚胸，朗声说道，“我萧逸对天发誓，誓死追随屠苏常瑞，永不变心。若我有异心，天诛地灭。”

    “公平？”屠苏疏风收回凝望着萧逸的目光，面带薄怒地看向屠苏常瑞，“你对萧逸公平过？他方无讳和你在一起多久？他又为你做过什么？我只看到了你对他的无限付出！而萧逸在这三年中陪着你踏遍了北狄的千山万水。在你参加的大大小小不下千次战役中，只要你有危险，哪一回不是萧逸挡在你身前？他为你受过多少次伤，你不知道？他有多少回因为你而在死亡线上挣扎，你不清楚？你对他的那点救命之恩，他早还你无数回了？！如果没有萧逸，你今天还能活着站在这儿？你还有机会和他方无讳夜半偷会？！萧逸可以为他方无讳死而成全你们，他方无讳能做到吗？”

    屠苏常瑞徐徐低下了头。

    屠苏疏风微微喘息一阵，颤颤巍巍地伸手入怀，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乌黑铁牌，递给屠苏常瑞，“拿上这个，走吧。我手上有……”说着，他觑了眼一脸尴尬的方无讳，“他的画像。你把易容所需物什给我留下即可。”

    “这……”屠苏常瑞错愕地望着手中的通行令牌。“父王怎么会有这个呢？”

    屠苏疏风淡淡地说道，“这是你师叔欠我的。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趁着城门没关，你们赶紧走。北狄的一切就交给你了。”说至此，他又移目看了看方无讳和萧逸，叹道，“我把蕊儿就交给你俩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屠苏常瑞紧握令牌，徐徐伏下身，“谢谢父王成全。”

    方无讳和萧逸也同时伏下身，不约而同地说道，“谢谢王爷成全。我们誓死追随屠苏常瑞。”

    屠苏常瑞又对着屠苏疏风拜了三拜，方才含泪起身，紧咬着牙，留下易容所需物什，大步往房外而去。

    她刚一跨出门槛，一抹人影便扑到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