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屠苏常瑞一面拭去面上的残泪，一面看向房门。

    “乌丽娜。”

    屠苏常瑞微蹙眉头，一边走向房门，一边对李达和史进道，“你俩去里面避一避。”

    李达和史进连忙起身，走向内间。

    屠苏常瑞打开门，正要启口，却不由惊呆了！

    乌丽娜的身后竟站着她的父王。

    屠苏疏风在乌丽娜的搀扶下走进房间，“内屋的人出去。”说着，他看了看身边的乌丽娜，“你也出去。”

    李达和史进闻声而出，施礼拜见过屠苏疏风后，尾随乌丽娜走出了房间。

    屠苏常瑞扶着屠苏疏风走到外屋中间的圆桌旁坐下。

    屠苏疏风面色一冷，“你给我跪下。”

    屠苏常瑞怔了怔，掀袍跪在了他的脚边。

    “你可知错？！”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可忤逆的怒意。

    屠苏常瑞淡淡地回道，“儿臣不知错在何处。”

    “混账！”屠苏疏风怒道，“你与姓方的私定终身，还没错吗？！”说罢，他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

    屠苏常瑞心疼地看着她爹，委屈地说道，“儿臣知错。父王何必气得伤了自己？”说着，她膝行数步，跪到屠苏疏风侧面，轻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父王，你别生气了。儿臣错了，真得知错了。”

    屠苏疏风好不容易止住咳，叹道，“我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这一路回去，我是决计熬不到北狄的。你们一齐走，我留下来。”

    “不，”屠苏常瑞抬起头，含泪泣道，“父王！儿臣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

    屠苏疏风苦笑，“虽然我很不喜欢他，可是谁叫你偏偏就是放不下他呢。”

    “父王！”屠苏常瑞伏在屠苏疏风的膝头，失声痛哭。

    屠苏疏风轻轻抚着屠苏常瑞的头，“好孩子，别哭了。父王迟早是要离开你的。京城那边只怕也不太平，你这一路回去风险极大，路上一定要小心！可汗的打算，你应该很清楚。日后，京里那帮老王爷若是作难，你切莫手下留情。”

    屠苏常瑞一边啜泣，一边点了点头。

    屠苏疏风一面轻抚着屠苏常瑞的头，一面道，“你还记得前晚我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屠苏常瑞沉默一刻，“记得。”

    屠苏疏风沉声问道，“你能做到吗？”

    屠苏常瑞抿着唇，固执地望着屠苏疏风，“父王，你明知道……”

    屠苏疏风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我只问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做不到，那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父王！”屠苏常瑞不解地看着屠苏疏风，“为什么？父王为什么一定要逼儿臣？”

    屠苏疏风冷冷地瞥了眼方无讳，“这回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师兄能这么快就发现你的身份？”

    屠苏常瑞沉默了。

    “那晚我所说的只是其一，你还得答应我另外两个条件。并且，你得在我面前起誓要信守承诺，永不违背。”

    屠苏常瑞惶恐地望着她爹，“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