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赖仁杰说完话之后,滕彦青微微一愣,就惊喜地附和道:“对,我们就比断案吧!我们读书人,就应该心怀天下,有朝一日为官为臣,不会断案怎么能行?”
陈培元意味深长地看了滕彦青一眼,他当然知晓对方的家境,虽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赢,但是这种做法多少有点不光彩。
滕彦青生怕墨谦不答应,急忙出声说道,“墨兄,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你才华横溢,应该不会怕这个吧?”
“墨先生,不要听他的,他爹可是县令,断案多了看着自然就会,这明显不公平。”漳州愤愤不平。
岳瑶也拉着墨谦的修脚嘟着嘴说道:“是啊,墨大哥,这人阴险得很,前面三场都是他们指定的,这一场怎么样也该让我们出题目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
而庄婉则是低声提醒:“这样再比下去对我们不利,不如跟他们商量一下,只要他们不再拿拮据做文不用他们磕头道歉了,见好就收吧。”
墨谦被身边的人七嘴八舌地问着,却也没有答话,只是笑着看向滕彦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友,不知道你怎么看?”陈培元想了想,一边是自己的学生,另一边则是自己欣赏的后生,有点难作抉择,索性就将选择权交到了墨谦的手上。
墨谦却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只是拱手说道:“既然滕公子想要比断案,那就比比好了,正好我也对断案挺有兴趣。”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哗然,都是这城里住的人,谁会不认识这个横行霸道的县令儿子啊,这县里面的案子都归他爹管,官字两张口,要怎么说还不是滕-县令定?
是对是错,到时候你一个外来的举人能说什么?
墨谦将手边的茶拿起来一口饮尽,将目光放到了滕彦青身上,对方果不其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墨谦低下眼帘,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确实,他老爹是县令,但是县令怎么了?自己不就是一个?压根就不怕!
那个玄色衣服的人将斗笠微微抬了抬,眼光落在墨谦的身上,丝毫看不出这家伙有什么紧张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有实力无所畏惧还是自作高明目中无人?
但是从之前的事情看起来,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有胆有谋的人,武功出众、才思敏捷,自己这边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若是他真的能够赢了这一局,自己想必是要跟他攀谈一番了,若是没有赢……那就出面帮他解解围,难不成那个县令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果然好胆识!”滕彦青眯着眼睛说了一句,不过是称赞还是讥讽,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培元点点头,他能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是墨谦自己的选择。
“那好,只是这断案这里是不成了,我们去衙门吧!”陈培元说道。
……………………
不得不说,虽然其中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是赖仁杰的这个提议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这比对子比射箭的那可是多了去了,最多就是文采出众,博了个满堂彩。
但是比断案?那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看见书院的人浩浩荡荡走出来,大街上原本是来赶圩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不明白的人纷纷跟身边的人打听。
“这是怎么回事啊,晴明书院这是要干什么?乡试的时间也还没到啊,怎么就那么多人一起出来了?”
刚才围观了的人一脸昂然地说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县令家的公子要跟一个举人比断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