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手,就别想从她手里逃走。
她原本就是个极端的性子,爱和恨都是极端的。可生性又懒,便一贯对谁都是淡淡的,独碰上了个成书,极端到宁可伤他多次也不愿给他个好脸。也独碰上了个至空,极端到若他不爱她,她愿意一辈子纠缠他、一辈子跟着他,极端到若他爱她,从他开始爱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允许他变卦……一刻钟都不行。
至空定定瞧那双甚为明亮透彻的眼睛,心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子?极端到让大多数男子不敢靠近,认真到你若接了她的心意便是如同千万斤重的镣铐拷着自己,连手带脚加一颗心都拷在她身上不容动弹,可即便如此,这个爱恨如此极端的她,还偏偏有人想要永生永世被她拷着,最好就是永远都别放手。
这世间所有的心猿意马,无非都是因为不够深爱,无非就是你所辜负的那人还不够吸引你的一颗心。也无非就是情太薄,薄到风一吹就散,薄到任是哪个妖艳贱货、风流人物或有意无意都能打散。
至空一手握着云末的袖子,一手拉起自己的袖子,他指尖将袖角缠绕,表情虔诚而庄重。他道:“古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今有结袖为连襟,永世自知心。”
云末瞧着二人一黑一白的袖子被结在一起,笑了笑,望一眼至空,不甘心又去扯了扯那已经缠绕到再也分不开的袖子,乐道:“分不开了。”
“嗯,死结。”
她一会看袖角,一会又抬眸看他,如此反复几回,终是道:“那你我……岂不是要成连体婴儿那般行动了?”
至空忍俊不禁,道:“不必,回头脱下来我保管起来便可。”
不料云末却失落的撇了撇嘴,“还以为如此便可将你牢牢拴起来了呢。”
至空笑笑,捏了捏云末的耳唇,欠身轻吻过去,他的动作小心而轻柔,虔诚而专注,一番下来吻到两人都有些失控。
她指尖推了推他,轻笑道:“还有事去忙,答应别人的。”
至空黑眸幽黑。在她红唇处飞快一掠,分开后定定在瞧她,又忍不住凑过去,覆在她唇上,没有更多动作,无关乎于情欲,只是想要靠近的两个灵魂,两颗真心。
“我独自前去,云鼎山还需要你在。我知道分寸,你放心。梭曼跟着我,他左右不会让我受伤的,倒是你自己,我不在,照料好身子,天黑了就睡觉,别胡思乱想,也不必挂牵我,你心思重,以前只你独自过活你活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可现下以后,惹你心思重的事都要同我讲,若你有了我还和以前那样活的不如意,那便是我的不是了,你可知道了?”
她的眼离他只有分毫,她的睫毛扫在他的脸上惹得他心痒痒,她的唇靠在他的唇上,一开一合都喷洒着她香甜、灼热的气息。云末几句话,是真真切切的戳到至空的心窝子里去了,他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张动人的脸,一手捧着她脑后,呼吸乱了三分,莽莽撞撞的吻过去,撬开她的红唇贝齿,勾着她的舌,将所有感动与感谢化成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
他从来不是个能将话说到感天动地份上的性子。
良久,他伏在她颈窝处,柔声道:“定要周顾好自身。否则,我会心疼。”
云末揽着他的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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