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与他们……师徒……早已恩断义绝了……”
寒凉带着冰碴子一般的水将梭曼满眼殷切的期望火光一瞬间浇灭。弋黎不忍看那样的眼光,如同能冷到他骨头缝里一般的失落失望感让他甚至不好意思再去看那双狐狸眼。
梭曼瞧了半晌,终是缓缓没过身去,来时他就将事情打算到了最坏,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师徒情分说断就断,哪里像是开玩笑的呢?
至空也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这才让梭曼走这一趟,梭曼也不傻,自他眼中瞧到了那“孤注一掷”的恳求……
他甚是磨蹭的迈了几步,再回头那穿着一身宽松长袍子身量纤瘦的神仙竟然还在,望着天际眼里都是看不懂的东西。
“敢问上神……”
那眸光扫过来,梭曼一愣,那浅色眸光微敛中,如同蒙着万层霜雪,透着沁人骨肉的寒冷寂寥,那样的眼神……他在难过……梭曼了然,弋黎并非无心挂牵于云末,只是他不能!他不能管云末的死活!
弋黎惯会做样子,若非梭曼这只狐狸也是成了精在妖王阁都有名册在录的千年老狐狸,定然不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给他瞧见。他冷漠无关痛痒的高高瞧着梭曼,等他讲话。
“敢问上神,可认识别的医术高明之神?狐狸不才,医术修了多年,还是一知半解,若上神肯引荐一二,狐狸定感激不尽!”
这话再是明显不过了,弋黎听完后微眯了眯眼,心中暗自赞了一句这狐狸真不愧是狐狸,长了一千个心眼!
他拢了拢袖子,向北侧瞥了一眼,那里有一棵静默而立的银针松,在月色下郁郁葱葱。
他勾了勾嘴角,侧眸漠然回道:“你且往东边五十里外去,有一棵五彩大树,若你运气好,他们五位便在那里,你将那玉给他们瞧,他们自能如你所愿。”
梭曼喜笑颜开,连连作揖,身子已经飘在了几里之外,“多谢上神!我替云末,不,那猴子谢过上神!”
风一瞬暖了起来,轻轻卷起弋黎的袖角,欢乐的荡起了秋千来,弋黎敛眸一笑,顿时又吊儿郎当起来,斜着眼睛抱着胳膊向那棵松树道:“一把年纪了做这等子偷窥之事,臊得慌……”
那银针松齐簌簌晃了晃松枝,再恍眼瞧过去,那里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含着笑望着弋黎。
“如何瞧出来的?”
白泽步伐迈的极大,像是恨不得以腿做翅,一步千里,但却依旧从容。
“那棵树碍着我眼了。”
弋黎懒得等他走到自己身旁,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上山去了。
白泽望着他背影,笑,飞步过去。
“你老在我山上赖着不走是怎的一回事啊?吃的又多还不做事!难不成那玉清老儿没交给你事做嘛?滚滚滚!滚回你勾陈宫去!你们这些鸟都闲着不做事嘛!”
“梅净兄好生凶悍……”
“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
“……”梭曼当是活了千年,也未像今日这般脚程快过,他瞧见那棵五彩斑斓的参天大树甚为一喜,当即想到: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这树?
未容得及多想,他便瞧见五只巨大浑身通体仙光奕奕颜色各异的凤凰绕着彩树环绕,其翅甚可与天之一角相比拟。那树与这五只凤凰相衬,映出了一番像是画中才有的景象来。五只凤凰不时啼叫,声音通透清澈,环绕缠绵不断。那树下自中心散开,均是彩色的花花草草铺就成一片姹紫嫣红来,好看的紧。论是再见过世面,梭曼见了这番景色也不由得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之时,那五只凤凰已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