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一声长剑出鞘,银光闪逝满天星辰皆落于眼。他含愤出击,下手不留情面。
眨眼间,剑飞喉归鞘,众女皆化为沙铄。
尤佐天不曾分余光予她们,踏沙无痕,身形闪动出现在二楼,挥掌裂门,急切查看房间,一间间不曾错落。
但凡有人出手拦截,哪管姿色多妖娆,尽斩与剑下。
一路闯荡,翻遍整栋绣楼皆无佳人身影,持铁剑重新立于大堂。
深邃眼眸扫过只余黄沙不留半点血腥的地板,理智稍稍回笼,他面露庆幸,自言自语道:“原是骗我的,太好了,凤漪没事……必须快点找到她才行,她一个人,还不知怎么害怕呢。”
剑归鞘,他自绣楼离去,身翩如游龙,目有猩色。
睨眼,上上下下打量水凤漪,墓主人纳闷不已:“那家伙对你是有什么样的误解?居然会觉得你在害怕,太不可思议了,他是眼瞎了么?”
水凤漪淡定地掀眼皮,十分镇定地继续品茶。
她坐的位置有些独特——找不到凳椅,她干脆坐在抬棺的一条趴卧在地的金龙身上。甚至非常大胆无耻地吩咐古墓公主把水镜挪到她眼前来,方便她观看。
“我说,他确定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人影?”围着水凤漪转悠,墓主人费解万分。
“我这么优秀,他会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的吧。”水凤漪一脸自傲。
“……”
瞅瞅水镜,再瞅瞅眼前表情傲娇的女人,墓主人沉默了。
都说爱情会使人盲目,眼前的何止盲目,简直眼瞎。
去他丫的害怕,这个女人真的知道怕字怎么写么?!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中白衣缓缓前进,融于风雪,几乎找不到影子。
他的手指已被冻僵,脸已被冻得发红,身上也落满了雪花。若不是他还在前行,差叫人以为是雪地里一尊雕塑。
一行足印孤独地走到这里来,又孤独地走向前方。
他的眼神孤毅而决然,似没有什么可以将他打倒。
脚印很深,他无法计算自己走过多少路了,身体温度被风雪带走,他已走得精疲力竭。
但他却还是绝不肯停下来休息,低落于胸口的眼神充满温情。任尔风雪再大,也带不走那足以融化冰山,好比岩浆的火热爱恋。
“等我,凤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发紫的唇畔抖落出呢语,他的表情是朝勃的旭日,虽然掩不去疲惫与忧愁,心中的希望促使他艰难行动。
动容,不足以表示出心中复杂情绪。
褐土下岩浆翻滚涌动,哪怕一时被压制,也总有爆发的时刻。
凤眸紧盯水镜,外物不足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全身心都被那个儒雅的身姿所吸住。
在这一刻,谁能说她没有情!
不是挂在口中,述之以表的情才算是爱。
深埋心中,无法轻易对人吐出的情,亦是爱。
曾几何时,她誓誓旦旦地对自己的兄长保证,这世界上不会有能让她动心的男儿,她不会轻易被感情蛊惑。
誓言尤在耳,她却被那不知何时走进她心中的修长身影堵住了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这人?
是什么时候把这人记挂在心?
她,无从而知。
只知,回过神以后,再难轻易摒除掉那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