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言语就像一个笑话,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可以控制的。
比起这个人的坚持,她曾经的犹豫与怀疑倒显得不堪。
不明白的,只不过见了几面,相处了一阵子,这个人怎么就死心眼地认定自己了。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她的情是基于感动,是因为他的所为而动容,所以她能够理智地分析。但是,他呢?这疯狂的爱恋是基于什么?
不明白的,始终不明白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确,她的情没有他的深,但是只要他不放手,她会永远陪着他。
不能完全理解!
没有关系,我用我的一生来回报!
她在心中许下誓言。
雪,终于停了。
风,不再呼啸。
天地间的寒气却更重,身体仿佛被冻裂,失去了所有知觉。
一间木制小屋出现于银白世界中,点燃他眼中希望。
速度加快,他运足轻功狂奔,血液在这一刻加速涌动,一丝丝温暖涌入心头。
木门前,他礼貌地轻敲,朗声询问:“屋内可有人在?”
低哑的声音钻入耳里,越发迷人。
门,无声开启。
一个女人站在门内,盈盈笑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相貌清秀算的上小家碧玉。一袭布衣,未配饰物。
亲切、淳朴,是她给人的最深印象。
风吹木叶,阳光满地。
像是一下子从冬季来到春季,暖气熏人,冰雪浸透的肉身开始回暖,紧绷的精神不自觉放松。
“快进来,喝碗姜茶驱驱寒。”女人神态温柔体贴,未有半分疏离,似一个妻子面对离家的丈夫,态度亲昵而温和。
尤佐天迟疑片刻,实在舍不得那温暖烛火,持剑行礼,疏和有度:“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火堆旁坐下,一碗姜汤下肚,寒意驱散,整个人似活了过来。他不由舒心一笑,眉眼放松。
女子添柴,坐灶前吹火。
橘光暖暖,那不平凡的面容亦生动起来。
“不知姑娘可曾见过一名紫衫女子?她长得极美,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优雅可爱。”朱唇回色,他迫不及待地发问,眼中温柔足以令人溺毙。
睨眼,墓主人撇撇嘴角,笃定道:“这男的绝对是眼瞎,你这个人漂亮是有的,优雅高贵也能说的来,不过可爱是什么鬼?就你这样,哪里可爱了!”
水凤漪含笑侧首:“你这是在嫉妒吧?可以理解的,毕竟你的那位性格沉闷,连对你的感觉都不敢说出口,更别说是甜言蜜语了。虽然我不太喜欢油腔滑调的男人,偶尔听听还是很顺眼的。”
脸皮抽搐,墓主人很想一巴掌将这个女人给抽死——很遗憾,她与水家先辈有过誓约,除非水家后人做出毁了墓穴之类不可饶恕的大罪,她是不能伤害他们的。
切,靠先辈吃饭的,讨厌死了。
摇头,女子笑容和善,缓缓启口,声音柔软似羽:“公子将人描述的如此美,小女子倒也想见一见。可惜,除了公子,再未有别人踏足。”
素手掂木勺,她动作熟稔地烹制菜肴,看模样甚是贤良。
江湖人漂泊已久,对于家有种本能的追寻。
一间简陋的木屋,一个贤良的妻子,或许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事。
手持姜碗,尤佐天微微一叹:“既然如此,告辞了。”
说罢,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