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除却在银杏院外,我日日奔走而去的是马厩,疾风,追风,于我是家人般的存在,自我识事起,它们便一直陪着我。
这兄弟俩近日萎靡不振,叫我好生担心,是水土不服么?
心不在焉,游走于穿廊上,顿时又生起了几分忧色,回府的离渊,望着没有往日神采的我,他快步走向我,在我险些一头扎入池子时,拉住了我,将我环入怀中,道:“林兰,你想自刎?”
这声音倒真真打醒了我,我回神抬头望向高大的离渊,眼里的难色愈渐明显,似是有什么苦衷般苦涩,离渊此翻敏锐之人又如何会看不出,他温柔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叹气悠悠道:“仅是眼前的景物叫我生悲罢了。”
叹息声着伴有寂寞的神色,离渊望向廊外大都冬季的寒,挂上冰枝的梅,这寂清的庭院,委实多了几分悲伤,他思起父上未战死,兄长庭院比试,额娘柔静旁观的时日,好似就在昨日,奈何,梦醒,唯仅剩这片苍凉,着实叫人难受。
他轻声道:“待阳春来临时,我便带你去峡谷游花。”
“那我可带疾风与追风去么?”我道。
他笑道:“这说的什么傻话,自是可以。”
难得离渊有这翻好心,我自是要连忙与他打勾许诺而下的,我怎知下一秒他是否又会变脸,毕竟,我终是不了解离渊。
视着我翘起的小拇指,离渊无奈一笑,附和着我,打上了勾。
“这下你可满意了?”打完勾,离渊还自然的将我环于怀中,丝毫没有想放手的意向。
想来也奇怪,我本该与他生几分距离的,缘何,眼下,我却拒绝不得他?
不过,话还是要回的,我道:“事实上,我想拜托将军您一件事。”
我不确认,小心翼翼的问着。
离渊难得见我这般小心谨慎,他轻声道:“什么事?”
“我想让林府送些草料来。”
“哦,离府的草料不合你爱马的胃口?”
“嗯,疾风与追风向来只食荀信调配的草料,他人的,它们食不惯。”
“荀信?”
“家中管家之子,林府的司马师,他甚是懂马,疾风与追风与我又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如果没有他调配的草料,那将军还是将疾风与追风送回林府吧!”
“那便召他来,教下人们怎么调配这草料。”
“当真?”
“离渊即是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倒是他教完下人,须得马上回林府。”
“将军这是在提防着他么?荀信是我的好友,他的为人,我十分相信,将军这般心存芥蒂,想来林兰也不是什么信得过之人。”
“离渊提防着他?”
“你的话意明了,恕林兰听来是此翻意思。”
“王妃好生聪明,只不过,离渊不是有意提防他,实是,他是与你一同成长之人,不是么?”
“是与我一同成长,这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便在这里面了。”
说罢,离渊笑笑离开,我茫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委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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