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显然有人啪啪打了传闻的脸。
夜色微凉,有一个黑色身影站在茯苓山最高处向下方俯视,若不是今晚的月光过于皎洁,他一身黑衣几乎融进夜色里。
侧面望去只见他鼻梁略高、很直,有些深邃的眼眸映着远处篝火的几缕星光,甚是明亮,他抿着唇角,眉宇间透着几分淡漠和掩藏不住的倦意,此刻负手而立,脊背挺的笔直,神色不辨喜怒。
远处狼族与熊族战地尽收他眼底,在不久前他收到了熊族的降书。这场征伐他狼族虽胜,却胜的并不圆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结果无疑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也算了了心头一患,从今以后数千年的时光,熊族再不敢像昔日那般欺辱他狼族的妇孺老少。
狼族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却也踊跃挤进南水强族之中,这是他成为族长后立下的赫赫战功中迈得最大的一步。
远处高山叠嶂层峦,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宏伟壮观,夜风习习吹过,凉意渐起,他漆黑的眼眸深处似有波澜涌起,统一南水,让南水今后再无战乱,是他和历任族长的毕生之愿。这一步既踏出,纠纷已注定,覆水再难收,退亦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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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蒙亮,山脚下燃着几处篝火,有群将士装扮的汉子彻夜未眠的围着篝火取暖。
他们脸上虽布满风尘,却有着掩藏不住的喜色,胜仗打下,他们一扫倦色,竟能彻夜而欢。
左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眼睛向着山腰上瞄了瞄,又转回来看着围在篝火旁的弟兄:“这般久了,我猜族长定然攀上顶峰,要不赌赌看?”
他右边的汉子抬头看他一眼,接话道:“有什么好赌的?关于族长的事,我从来不赌族长做不到。”
话毕,周围一片附和声。
那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被怼了一下也不着恼,他哈哈大笑,抬手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手中酒袋顺势扔给旁的弟兄,“老子喝几口马尿就喜欢胡言乱语,族长刚刚带领咱们干了一场痛痛快快漂漂亮亮的胜仗,弟兄还敢不信他的能耐,该打。”
接着又照自己的脑门拍了两下。
周围又是一片带着玩闹之意的哄笑。
“二哥,你本就愚钝,再这样打下去就不怕把自己打傻了?”一道清泠的女子声音传来,旁边帐篷里走出一个妙龄少女,那女子五官并不柔和,浓眉大眼,身姿偏瘦,举手投足间有着几分男儿般的英姿飒爽。
有个别级别略低的纷纷站起身喊她——“军师。”
她摆摆手,大大方方的向着她喊的二哥身旁走去,几个汉子挪了挪脚步给她腾出一个空位,她也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中间。
毕竟身份在那摆着,还是不少给她打招呼喊“军师”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茯苓山,山峦异常陡峭,她眼眸中有几分担忧,又看了一眼众人:“族长他,还没下来?”
“没有。”一个稍稍上了年纪的汉子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这次我们狼族与熊族交战虽是胜了,可死伤部分并不比熊族少多少,族长他心里必然不舒服。”
闻言那女子也垂下眼眸看着篝火,他们都很清楚,若不是这个新任的年轻族长英勇善战,不惧不畏,狼族不定还要被熊族欺负多少年。
如今这个局面,已是他们曾经半点也不敢想的局面了,几千万年的岁月,狼族第一次逼得熊族交上降书,并承诺万年不战,今后唯狼族马首是瞻。
这消息若是传回狼族,足够狼族的百姓乐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