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子裕松了一口气,送着她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马良玉从他手里接过楼艳阳,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居然敢嫌弃他的陛下,真是胆大包天,看来这个娄子裕还不够格伺候陛下,得好好调教一下再说。
站在原地目送着楼艳阳一步三回头的走远的娄子裕,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
凌渊阁算得上是宫里除了太和殿以外最大的阁娄了,就连帝寝殿都有所不及。
位于帝寝殿右后方的凌渊阁装潢华丽,大气磅礴。湿漉漉的水汽和花瓣的清香从中隐隐飘出,犹如仙境般令人飘飘欲仙。
一进到凌渊阁里面,你就会被它的内部构造所震撼。
凌渊阁如此之大,里面却并不像其他宫殿那般被分做一个一个厢房,整个凌渊阁空旷华丽,墙壁上有工匠耗费心力镌刻的壁画,颜色明亮,活灵活现,宛若九重天宫。
凌渊阁的地面被一个半亩见方的龙池所占据,除了殿内西北角的圆台上放着美人榻和放着果盘美酒的圆桌之外,其他全部被池水覆盖。
此刻,娄艳阳躺在池水中,黑发经过水的浸泡已经褪去毛躁,变得顺滑油亮,随着娄艳阳轻微的动作,飘散在她的周边,如缠绕的海藻。
马良玉洗净了手,换了轻便的衣服,卷起袖子从门口的屏风绕了进来。从水池里捞起娄艳阳的发丝清洗着,动作轻又缓,生怕惊醒了难得安静的娄艳阳。
“会是谁呢……”娄艳阳嘴唇蠕动,说道。
马良玉手下的动作一顿,看向娄艳阳。她还是刚刚那样,一动未动的。
马良玉皱了皱眉,继续手底下的动作,大概是听错了吧。
“杀死母妃的……究竟是谁呢……”
“陛下!”马良玉的眼底迸发出惊喜,这次他听得真切,娄艳阳的确是说话了,而且看这个样子,好像也并无任何癫狂的症状。
“陛下……您,您这是……”
马良玉激动的语无伦次,娄艳阳的脸上却声色未动。
“莫非,老良玉你知道?”
马良玉被娄艳阳问的目光一凝,这才想起她刚刚问的问题。
“杀死母妃的究竟是谁”马良玉一惊,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拽的娄艳阳头皮一疼。马良玉这才想起手里还握着娄艳阳的头发呢,连忙把手松了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
“老奴该死,还望陛下赎罪。”马良玉惶恐的说道,但是娄艳阳知道,他并不是为了赎罪而跪下,他下跪,是在央求她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娄艳阳知道自己问对了,作为当初那件事的唯一幸存者,马良玉的确对当初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告诉她。
就像这些年娄子堰瞒着她一样,马良玉还想继续瞒下去。
一想到娄子堰,娄艳阳心里又是一痛。若是没有当初的那场误会,如今的结果会不会大不相同,娄子堰,是不是也就不用死了。
强行将娄子堰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娄艳阳从水中站起来,一伸手,屏风上搭着的雪白丝绸便朝她飞了过来,轻柔的披在她的肩上,遮住出水芙蓉一般她那如同羊脂玉般瓷白身子。
娄艳阳绕过跪在地上的马良玉,向着圆台走去,到了美人榻前矮下身子,躺了上去,甚至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马良玉蹲着的身子打起了哆嗦,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脸色苍白着,豆大的汗珠和着水汽在脸上摇摇欲坠,不久就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