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见识。不过我告诉你啊,像我们这种医术登峰造极的人都是有怪癖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救的。我可以免费救寻常百姓,可是对像晏池这样的人我可不会慷慨的哟,当年他让我救你,自是因为他允了我条件,这条件便是他的那把满月琴咯。”
浞音内心一怔,面上却不咸不淡地道:“那说明我们神使大人很厉害,人家随手造的一把琴都能被你都当成宝贝,从而夺人所爱。”
剑幽一听,回身炸毛道:“有你这么说救命恩人的吗?!”
浞音一脸状似认真道:“先前,我还有点感激你救过我,这般看来,我要欠也是完全欠的神使大人,与你无关。”
剑幽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拿出一把刀抵在晏池脸上,负气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他脸刮下来。”
浞音睨了他一眼,“行啊,你试试。”
剑幽瞪眼,“浞音丫头,你有没有良心啊?”
浞音转身往外走,“算了,不刺激你了,我还是去外面等,免得你一激动真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神笛不在,有剑幽在,晏池这边,她暂时放心了。
一路上,脑海里始终挥不去的是晏池之前口吐鲜血染满衣襟的模样和那苍白得令人心疼的笑。她以为晏池不顾一切护她,会让她心里很欣喜,就像她护他时的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窃喜,然而今晚那一幕加上刚才又从剑幽口中得知的关于满月琴的事,她觉得更多的是沉重,一种撕心般的沉重。
刚出院门,浞音被急匆匆奔来的一名女婢撞上,对方急忙退了一步恭敬地对她福了身,小心翼翼却又气喘吁吁地说道:“浞音门主,那位花祭姑娘拒绝我们碰她,不让包扎,背后的伤口已经快把她的衣服全染红了!而且,现在咳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
这女婢是当时晏池安排来的三名女婢中的另一名,叫帘心。浞音平时生活基本靠自理,她极少需要女婢伺候,同这女婢之间同样有些生疏,这帘心似乎还是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因此帘心见到她有些胆怯。
提到那花祭,浞音感觉牙疼。
随即前往偏院,刚到她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咳嗽声,“咳咳咳……你们走开……咳咳咳……”
浞音迈步进去,孤山见她,急忙奔过来拉住她,然后将她拽近床边,气鼓鼓指着床上的花祭,意让浞音管管这烦人精。
花祭没看到浞音还好,一看到她当即扭开了脸,并且咳得更加厉害,而整个背部皆早已被浸出的血染遍,羸弱间做足了委屈的姿态。
这人想死也不应是这般折腾吧!
可是人家替她挨了一刀,既说不得也赶不得。浞音忍了忍,叹了口气,出声道:“花祭姑娘,你若再不给治伤,你要么流血而亡,要么即便救活背部也会烂掉。不知你想怎么选?”
花祭扭头看她,道:“咳咳咳……我好歹救了你……咳咳……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说好听的也不能改变你这伤势。你现在果断给一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
花祭被噎了一句,愣了那么片刻,竟问道:“若我死了,你当如何?”
浞音道:“若你不幸死了,我只能着手帮你挖一座坟,立块好人碑,然后寻到你的家人,给一笔养老钱财,然后嘛,每年你忌日的时候再给你烧上一点纸钱。”
床上的人差点没被气出一口老血,来个气绝身亡。
“咳咳咳……该说你狠……还是该说你毒舌?”
浞音偏头轻悠悠道:“没办法,我想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