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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参加大军区竞赛的集训如火如荼
    次日晚上集训动员会一开,阎钦学又增添一份对自己幼稚的羞愧。他想得太简单,以为就留三人复习然后参加军区竞赛,最多留个把替补队员。实际上留了七个,除阎钦学、孟克强和毛京湘外,还有总医院的卫红护士,医校附属医院的干事赫胖子,战士小胡和参谋老谢,都是这次竞赛的佼佼者。细想也是,战争年代部队靠战绩树形象,和平时期还不就是靠比武呀球赛呀歌咏呀分个高低,如今加上知识竞赛这个新玩艺儿。既然上面把名次看得很重,就不会过早把宝押在三四个人身上。

    军事的政治的后勤的,竞赛的资料几十本。阎钦学觉得在复习内容上欠帐太多。他不是容易泄气的人,既然能留下来,就要认真复习,架设好一座通向赛场的桥梁,把对手甩在身后。他与自己签订了一份协议:除教员出的题外,每天自制二十道题背熟。会议一结束,就去找士官学校来的肖教员借资料,白天他看见赫干事从这儿抱走了一大摞书。肖教员刚找出一本《军人手册》来,医校政治教研室马主任瞥见了,说:“只一本了,借走明天我们怎么出题?”肖教员于是朝他遗憾地一笑,将书又放回原处。阎钦学尴尬着退出门,决定去找毛京湘。

    迎面碰上了。谢参谋和毛京湘异口同声说正找你呢,孟副连长请客吃唆螺去。阎钦学想推,孟克强说:“你未必也和小胡一样要抓紧一分一秒复习,不给老乡面子?”仿佛为证明无湘不成军这句名言,留下的七个人中碰巧有五个湖南人。阎钦学不好意思推了,又去叫一遍小胡。近日纷纷传来各单位给队员记功的消息。一等奖的不用说,二三等奖的有的单位也记了。小胡是二等奖,单位却没给记。阎钦学没能叫动,小胡头从书里抬起来又埋下去,说既然留下来了就要好好争取一下,不能再错过机会。

    走进宾乐饭店,孟克强对服务员小姐豪爽地招手,给每个人要了一瓶啤酒一碗唆螺,又要了几碟小菜。看电视里省台正放消防知识抢答赛镜头,说真是烦人,想出来换下脑筋都不行。换中央台,是时事知识竞赛。再换市台,是爱我g市知识大奖赛,索性将电视关了,摇头对谢参谋说:“名符其实竞赛热。全国这么大,每个单位都拉起一支队伍复习,不说买资料奖品,光伙食费就得开支多少哟!”

    “中国人喜欢热。”谢参谋说。“何止是竞赛?”

    四个人边喝酒边凑出许多“热”来:出国热购洋车热建宾馆热漂黄河热集邮热排球热君子兰热啤酒热麻将热金庸热琼瑶热经商热旅游热……阎钦学也回忆了大学中刮过的两次风,一次是大家都买个魔方转得连饭都忘记吃;另一次是时兴用罐头瓶泡红茶菌,品那种血红色的酸酸的液体,据说喝了能防癌。

    “中国人为什么这样喜欢热哟?”毛京湘很疑惑。他吃唆螺业务很熟,倒唆一下顺唆一下,面前的螺壳很快垛成一座小山。

    “很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楚。”孟克强快人快语。“有的人好奇心强,喜欢赶时髦追求刺激,一阵风都穿喇叭裤就是。有的热与名利挂钩,热得起来也并不奇怪──国人的从众心理忒强……”

    谢参谋的看法差不多:“每股热背后都有根无形的魔棍在指挥。譬如某种名牌产品畅销很赚钱,大家不是去创造质量花色更好的新名牌,而是投机取巧仿制,这样容易得多。有的‘热’能热起来,道理就在这里。就说竞赛吧,的确是督促学习的好形式,领导说好,新闻媒介一炒,大家便以为是唯一的好形式,一窝蜂都搞。”

    “英雄所见略同。其实不管什么‘热’,本身就是一种病态。”孟克强一声叹息。“现在竞赛方兴未艾,都快热到四十度了,怕得诊治诊治了。”

    阎钦学初次吃唆螺,唆半天不出肉,只好用牙签从螺壳里挑。他对大家的议论本也有同感,见他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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