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低头想,他又美他又壮,谁能比他强,赶忙叫声我的郎呀……我俩赶快回家乡。”
这星期,广播里一直放《采槟榔》,阎钦学以前只觉得这首家乡的民歌挺美,时常哼几句,现在一天听两遍,咀嚼出一种味道,他发现它揭露的事实是那般无情:甜蜜的恋爱中充满残酷的竞争。歌声让阎钦学一遍遍沉浸到初恋的回味中……
他走出校门时大学生很吃香,颇有几个业余红娘热心给他牵线。结果呢,每每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是别人嫌他不够一米七,就是他觉得对方长相太平淡,淘汰了对方。一上街总觉美女如云,找对象时总不见踪影,他于心不甘。碰壁次数一多,便烦,连面都懒得去见了。后来他从山沟的军工厂调入了省会的军代处机关后,情况依然没有变化。毕竟他已经二十四五岁,成家的事该摆上议事日程了。不久前,经人介绍与城郊某医院一个叫莎莎的护士见了面,莎莎眉清目秀,不算丑陋,对他有些意思,他总觉她不是心中的理想,经介绍人极力说合,才勉强同意相互了解一段时间。
去年春节探亲时,命运之神突然造访了他。那天他回母校看望老师,路过一所叫幸福的小学时,隐约听说过高中同学肖云霞调到了这所学校任教,觉得不去看看不够同学,就拐进去了。
他并非一开始就想拐进去,思想上经过了几秒钟的斗争。进大学后,他意外地收到过肖云霞的几封信,肖家住县城,算城里姑娘,信写得开朗大方,字里行间那股亲昵劲叫他受不了。中学期间,男女同学彼此不能讲话,否则会受到大家的哂笑:“看,他和她有那个意思……”他当班长,她是团支部委员,除了工作上的联系,没其他交往。正值学院重申学员不能恋爱,他很郑重地回了信,说是写信多耽误学习,今后如未收到回信请原谅,云云。后来她再未给他写过信,所以拐进去应该说有些唐突。
敲开门,肖云霞正和一个光彩照人的姑娘呆在一起聊得神彩飞扬。肖很热情地接待了他,自然也将他俩作了礼节性的介绍。他于是知道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叫何秀梅,也在这个学校任教。几分钟后,肖云霞突然道声“对不起”匆匆夹着背课本上课去了。房内仅留他俩,尚未涉足爱河的阎钦学心跳很急,象要蹦出来似的,脸上火辣辣的。
“你和肖云霞是同学?”
“唔──是、是高中同学……”
她的明知故问鼓励了他,他边回答眼睛边鼓足勇气大胆地“剜”她,直到她被贪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他才意识到有点失态。他如坐针毡,推说要去亲戚家吃午饭,匆匆出了门。心里却在骂自己,又没做贼,慌什么咧?你!
当晚他失眠了,为白天的艳遇。还不曾有异性使他这样动心过。人真怪,若是肖云霞象何秀梅这般美丽,当年他会拒绝吗?莎莎与何秀梅比,未免也暗然失色。他为自己没多呆一会儿而懊悔万分,不一定奢望什么,就是和她说说话也是一种幸福呀。
做梦也没想到,次日晚上肖云霞把她带到家里来了。闲谈中得知肖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