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神女这三百年灵力的进益甚大相比六界内再无几人能与之比肩。”刚出口一个字便主动拉开距离改唤神女。
只见舜华闻言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古道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幅面庞依旧尔雅温竟让舜华有种错觉
那瞬又见到紫竹林间以半灵微弱之力为她大战九首魔蛟,以半灵羸弱之躯为她扛下黑刹身负重伤濒临散魂的少年。
几乎殒命还剩余片刻时候灵光愈发暗淡,气息愈发微弱时依旧用最后的力气询问她,“你可有伤着?”的少年。
“现下三百年的赎罪望神女原谅。若不然在下便只有再囚个三百年以赎罪过。”古道唇角清浅笑意依旧朝舜华浅浅一拜,左脚脚踝处手臂粗的铁链也因这一拜露了出来。深深浅浅交错着许多斑驳狰狞的伤痕。
“你这又是何苦?”舜华失神而后凝聚起一股灵力手指伸张中铁链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按着胸口径直背过身便举步离去,眸中渐渐冷冽的不近人情。“自造孽,自作茧,与人无尤。”
“那不是我的本意!那是诬陷!你为什么至今不肯信我?”
“诬陷……哦?原是诬陷!”舜华,像是温顺惯了的驯兽忽地竖起了满身的利甲亮出了尖锐的爪牙没有半分预料,“原来古道仙君,不,是魔君,还有自己诬陷自己的癖好?”
“舜华……”
“舜华已继天帝之后祭过了天帝,这八荒六合现下都当唤我声帝女,魔君此般叫法委实欠了些妥当。”
“是我错了,从始至终扰了帝女千年的清修。”古道清峻的面庞上出现了几分异色,剑眉似皱非皱有些失神却还是冲和清淡一袭映衬舜华碧群的青衫格外淡泊,缓缓地甚是从容,“然此后还望帝女能允许我继续叨扰下去。”
“古道!”
这是古道这数千年头一次见到舜华这般怒瞪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看穿一个洞出来。
“此前我如此信你你却骗我伤我,现下只我一人你做这幅痴情的模样又是给何人看?”
“好!你说是污蔑我便同你细数这污蔑!你刻意接近为我挡下蛟魔黑刹装作奄奄一息骗我将你带回天界此为其一,你千方百计隐瞒身份留于我身边此为其二,你……”
我为你冒大不韪带你上仙界求医,不惜清誉受损执意以自身灵力滋养助你早日修复,一片赤忱换得的不过是个谎言,你出卖魔界陷我不忠不孝不义境地,古道啊古道,你既然这般诓我骗我陷我,我只当我不懂世事,误信了人,此遭上当只当做一个教训,再不轻信便好。
然,你却偏偏又要自囚己身于此荒地日日与我琴声相应,以乱我心又是为何?你既负我又为何要这般?便不能干干脆脆伤我一个痛快教我痛狠后硬下心来将你忘个彻底,这般藕断丝连叫我挂肚牵肠终日压在心头,究竟……为那般?
“呵,魔君的好手段我是学不来,如今瘴气已散,荒地不再,你若再于此地待下去迟早被发觉,我劝你速速离去免去性命之忧。”言罢眼底似起了层薄雾打湿了那片黯然之色。而后遮掩般地垂下了眼眸。
“其实你也不曾忘了,不曾放下。”古道也不晓他此刻当喜当忧,喜舜华还关心他欢喜他,忧舜华许在难以原谅他。
“经此一别,我只道山高水远,望自珍重,当是不会再见了吗!若来日不幸再见也望君避我于百丈之外,或,视若蛇蝎也可。”没有片刻的犹豫的转身离去只见几步之后舜华的背影倏的化作了一道轻烟薄雾消散开来,而那件随意披于肩头的外袍许是因走的太急未曾留意在风中飘荡了两下,被古道伸手接住。
古道伸手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