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也是偷偷打着电话,“这次单独接一个单,有些古怪,我就绕着打听了一下,发现其实不止一个,具体几个单同时走,我实在不太清楚。是不是他们对我有所怀疑了?按理说不会的,唉!或许你可以派个人到葛乡实地查一查。”
“特达清运公司是jd的老合作伙伴,只是一个承运方,追着承运方没多大意义。葛乡这一单被村民一闹,可以说完全暴露了,他们应该不会在当地继续倾倒掩埋。”单鹰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而且,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个局。”
“一个局?什么意思?”
“第一,葛乡明明是他们的外运处理有害废料的据点之一,却找了个之前没有合作过的生面孔;第二,几个单子同时进行,另外几单你居然根本不知情,恐怕,负责那几单的也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不信你可以试试。我怀疑这几个单子都是在钓鱼,钓我,也钓你。”
那边的老k被他这一席话,惊得背后一片冷汗。
“我不会派人去葛乡。这单子无论成功与否,你都不用在意,照他们说的办就是。想试试这是不是个局也简单,你如果打听出另外几个单子的下落,我可以派个人去假意探探,他们将会错杀一人。不过这么一来,他们会发现我仍在暗处盯着。”
“好,我听你的,能不能探出另外几单的下落,我不是很有把握。对了……”老k停顿一下,“这几年集团都会往一个国外的账户里汇钱,说是外聘的顾问,可谁都说不出那个顾问是谁、到底负责哪个项目。他们汇款的时候不太情愿,不像是对待顾问的态度。我不知道这个信息重不重要。”
“他们不可能把废料往国外运。但所有异常的现象背后都有被掩盖的真相,适当时候再留意一下。”
关掉电脑时,单鹰瞄了一眼时钟,已接近11点,走到窗边远远眺望,电信大楼的霓虹灯交替变幻各种图案,时而是运动的人影,时而是展翅高飞的信鸽,威市日报社所在的双子塔一明一暗间歇亮着红色的信号灯,苍穹之下,夜景繁华却寂寥。
关灯出门,路过大办公室,虚掩的门内透出明黄色的灯光,还有一阵悉悉索索像老鼠啃桌角似的声音传出。
她……还没走?
单鹰脚步一顿,轻轻推开门,调侃的话都要出口了,办公室里那人转身,却不是冯牧早。
自己为什么会自觉以为里头的人一定是她?单鹰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很快找到了答案——大抵就是最近一段时期,她太多次强行进入他的视线,养成了他的思维惯性。
“嗨,好久不见。”谢茂竹捧着那盒同事们吃剩的芋泥卷,一嘴的酥皮,一说话,酥皮噼里啪啦掉。他打入了点绛唇当服务员,看这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进展不错。
单鹰把外套搭在格子间的隔栏上,半倚在一张办公桌旁,交叠的双腿又长又直,“今天怎么有空跑回来?”
“他们参加什么比赛,事先做通了评委的工作,大获全胜,全员提早一小时下班。等节目播出的时候,他们肯定要造势一番。不打入内部不知道,之前他们搞的那个什么微博转发抽奖送爱马仕、送夏奈尔,都是假的。”谢茂竹絮絮叨叨讲了好多,大概内容就是点绛唇私房菜根本没有他们对外宣传得那么有良心,后厨猫腻很多,一般不让外人进去。至于网友说的食品安全问题,他还没查出有价值的证据。
单鹰脑中忽然想起冯牧早说她家大排档输了时的强颜欢笑,说不定对手就是点绛唇。只见他轻轻揉了揉眉心,“不急,快春节了,我们不给喜庆气氛添堵。你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