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瀛洲水榭过的,说的好听是一栋水榭楼台,其实就是一艘在湖心的大船而已,许采乔说给安安算过命,安安是火命,住在船上才能躲避灾祸,其实就是担心安安听到府里的风言风语,哪一天怕掉了而已。
安安犹记得生命最后的半年,陈王若在时还好,她还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陈王不在的时候,一群女人斗的陈王府比朝堂还热闹,安安那时候着实受了不少委屈。
陈王不在府里,许采乔的心腹到处作妖,那时候许采乔担心船上着火,安安有危险,于是晚上不让在船上点灯。
那个时候只有翠雀陪在她身边,晚上要去贡房都得提起胆子才敢去。她胆子又小,这种事情当然不敢与陈王说的,她担心一不小心会惹得陈王不高兴,要是他再也不来了,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得过这样的生活。
当时,陈王多半是不在府里的,那时候他忙着夺嫡,哪有时间一直陪伴,也正是因为他长期不在府里,才给了许采乔下手的机会。
安安怀揣着小心,心想若是能帮长姐完成这个心愿,哪怕事后悄悄送她出府,放她回到府外过生活也好,她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谁会料到自己竟会被人利用生产之际,用下作的手法制她于死地。
…….
没成想,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当日许采乔也是这样一幅雍容华贵的装扮,一个人孤身往琉璎居过来。
安安心道:前一世的傻,难道这一世我还要重复吗,你就看不出来,许采乔身边一个仆妇都不带,就是等着你扑过来吗?
有了这个打算,即使拿她当肉垫子,也不会让许采乔滚到地上的!
“安安。”许采乔笑着慢慢走近:“听说哥哥回来了,我回来看看,父亲母亲都在吗?”
她有些刻意的靠近安安,刚走到跟前时脚底一滑,竟要朝外面倒去。
漫不说外面刚下了几天的雨,地上滑的很,平时前呼后拥,仆妇成群的王妃怎会一个人出现在廊桥下,只见她那样一副弱柳惊风的模样,风一吹就好像能把她刮出许府一样。
幸好安安早有准备,站在对面死死的架住她,无奈许采乔这一身装扮实在是太重,安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拼尽全身力气护着她。
许采乔惊声叫道:“不好,安安。”
“大小姐,我已经会护住你的!”即使做足了准备,可毕竟面前是一个八十多斤的人,安安抗的有些吃力,有种抗不下去的感觉。
“舅母,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安安身上一松,原来许采乔被人扶了起来。
这声音很是陌生,必不是府里的男子,又是如何进的来安国公府呢?
那男子身着一件宝蓝色右衽长袍,身材修长,腰间用黑色鞶带束起,又挂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俊朗不凡。
那张如雕出来的美貌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双勾人的凤眼,带着七分认真瞧着安安,说道:“刚才幸好是你撑着舅母啦,否则这一跌下来可不得了,舅母,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滑的,您下次出来得多带几个下人跟随。”
王妃出门不带人,即使是旁人也看出来有些蹊跷。
他看着安安又说道:“若不是你拼尽全力护住陈王妃,她这下就要摔地上去了,看你小小的个子,力气倒是挺大的嘛!”
安安会心一笑。
许采乔未料到身后有人,刚好扶住了她,这人偏巧还是有几□□份的,许采乔的脸上有几分挂不住,说道:“我自小就住在这里,有些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