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成。”柳谈打起来哈哈。
许载德平时是懒于应酬这些的,偏生对着柳谈,他生不出来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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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面各家世家子弟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开国之初,册封了两个公爵,如今只剩下许家,册封了九个候爵,如今能剩下的也只有柳家、荀家、河东王家、镇北候徐家,公候爵位在当下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并不能给做官带来太大的帮助。
这么多世家里头,只有许家是以文官入仕,其他各府都是武将世家,各府也一贯继承祖荫,但凡武将世家出身,极少有去参加科举考试的。
也正是因为各家读书郎少,许豫这个状元郎在簪缨世家中尤为珍贵。
这些年战争不像往年那么多了,渐渐的其他家的也开始读起书来,但是跟许家这种百年鸿儒的家族比,还是差了不少。
秋闱过后,许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但凡中了举的官家子,莫不想来许家族学摸一摸族学的匾,蹭一蹭灵气。
这是一个传统,据说蹭了那块匾的举人,来年都会中进士,因此每年有人想过来摸一摸。
但人家族学中的匾额怎会给旁人摸?
与一般的世家子又不一样的是,柳谈面上看上去是个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的俏书生,这人却又融合了一身武将的气质,想来跟柳家世代习武有关。
按许载德的猜想,这小子也不是闲的发慌没地方去的人,搞不好也是听到了市井流言以为许家族学的牌匾真的有什么神效,要是这样,还真是错看他了。
“听说你今年考中了举人,可喜可贺啊!”许载德淡淡的说,面上长年累月挂着笑,倒也看不出来是个有脾气的,还是个好性子的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年我都在凉州住着,虽说父亲也请了先生为我讲学,可凉州的先生终究不如上都这边的博学,我爹说我若是这回考不中进士,怕是要逼我从军了,我可不想打打杀杀。”他说道这里顿了顿,眼神更是飘忽不定,瞧着不远处那一团裹的紧紧圆圆的团子,从容说道:“你二叔家的小子不是也中举了吗?”
这人倒不是来摸那块“上善若水”的牌匾,恐怕他比别人更无耻些——他要来蹭学!
两人站着没多远,说的声音也不小,安安那处也能听见。
安安心想:他看上去也不到二十岁,只怕比他口中那个二叔的小子还要小些。
柳谈嘴角一弯:她就那么冷吗,裹成一团连头都不肯抬起一下。
要说别人家的公子要来蹭学还能理解,许家到底出过状元,族中还有好几个翰林,京中不管是哪一家的族学再也找不到比许家人才济济的地方。
可偏偏这位,不像是需要来许家蹭书读的。
无论他想找哪届状元给他开小灶辅导,皇后必会给他请了去,何必来许家族学蹭这个热闹?
许载德心情诡异的看着柳谈,他确实与往常不一样,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那头是拢在斗篷里面的妹妹。
他当时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