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近乎于耳语。
静了会,楚烟开口:“十万。”
一晚多少。
一晚十万。
“嗯。”容泠嗯一声,声音无波无澜。
包厢里愈来愈吵,牌局进入焦灼状态,那啤酒肚将手从女人的裙底抽了出来,开始专注牌局。
他抽到的牌全由女人拿着,轮到他出牌的时候,才动动手指头。
那只刚抽出来的手放到了女人唇边,指腹狠狠一揉搓,嘴皮子动了动。
包厢太吵,楚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暗沉沉的灯下,透过烟雾,那女人拿着牌,低头慢慢舔着啤酒肚的手,从指头到指缝。
包厢里烟味太重,楚烟觉得闷,别过头,脑子有些混乱。
半揽着她的人微微弯腰,从桌上摸了个打火机,他直起身,打火机正对着楚烟。
i的打火机。
上面有着十字架图案,图案精致。两侧也是个六芒星。
图案不算多。
“会做事吗?”他问。
嗓子像是刚抽过烟,带着微微的沙。
楚烟瞬间明白了要做什么。
她从他手上拿过打火机,转过头去看他。
他的唇上衔了根烟,眼皮子微垂,在灯下,显得有些无情。
楚烟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记忆像泄了洪的水,没有闸门,止都止不住。
十七八岁的年纪,有些感情应该是美好的。
哪怕最后没有在一起,也应该像棉花糖那样。
想起来,心底还是柔软的。
可她不是。
她连回忆都稀薄的可怜。
每每想起,全是和性有关。他们之间的交流,或许就是那样。
只要他想要,她就给。甚至他不提,她也会自己送上去。
没有情话,没有温存。
回忆太过汹涌,像是要把人淹没,楚烟喘不过来气。
她想走,满脑子都是走的念头,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这里,快点离开。
离开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甚至做出了她不想做的举动。
楚烟点了打火机,明明是个极简单的动作,她却连摁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指尖一直在颤。
“啪”的一声,蓝色火焰跳动着。
容泠低头。
蓝色火焰迅速舔上细烟,白色的烟雾渐渐弥散开来。
“今晚跟我。”他说。
楚烟不喜欢烟味,她闻不惯。
觉得烟味呛人,甚至凑近了,能把眼泪呛出来。
汹涌的回忆后,她整个人静了下来。
跟死了一样。
死水不过如此。
手机响了多遍,她也没听见。
外界的声音彻底被屏蔽,透不进来,她的世界终年无光,有的只有大片大片的黑暗。
沉进去,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十一点刚过。
包厢里没有要散的意思,那啤酒肚又叫了一个,正玩的开心,甚至连晚上什么时间回房间都商量好了。
容泠抽了支烟,觉得有些无聊,便不打算再带下去。和那啤酒肚打了声招呼,也不关人应没应,带着腿上的女人起身。
哪怕啤酒肚玩得正起劲,也没敢把容泠忘了,见容泠退场,急忙喊:“容律师,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