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话音刚落,原本静思其状的高问忽的顿住笔触,抬首相望,不知其言语:“奈何什么?”
嘴角一弧,泛起一道微波,仿若入了这谢绾的圈套,然则这自己却全然未改变原先的笔触,还如方才那般龙蛇虎斗,杂草乱生,并无书信上的那般弥乱纵生,触目而动。
谢绾故作姿态假意叹了口气,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微风拂来,吹散了四下的尘埃,吹尽了万千思绪,万载光年:“没什么。”
斜阳落目,残华如火。
窗外一道道敛目的光华涌入屋内,赤红的轮日一卷而落,仿若跌入深谷的光轮,被击散的斜阳映在这京都大街的状元居之上,留的一片斜打的光影,原本四散的光华被一敛而落,似是即要落下一地星辉的错觉。
光影如橐,缓慢的拍在行人身上,屋内依然徘徊着袅袅青烟,映落于一道瓷瓶花案之上,显得这天字号房有些凄清。
被谢绾扰乱视听的高问,仍然不疾不徐的投书于这辞赋上,仿若将以自己平生来最为曼舞的字迹落在纸张上,中间一段的龙蛇虎斗,与此刻形成了巨大的比对,谢绾的眸光点点,注目着高问的举目,想来,他头一回如此想被人认可。
久之,落笔,举起纸张瞧了半晌功夫,目色光照,面露笑意,似是将毕生功力皆投注于此一般,这一笔一捺算是错落有致,但若比起其他寒窗十年的书生,亦是略有不足了。
“如何?”高问投目于谢绾的身上,似有期许,亦是递给谢绾负手而立,那般傲气凌人,却又满怀期许的目光当真是令谢绾发笑。
似个十岁孩童一般……
“传闻中,高问诗赋一流,书法拙劣,但在我看来,亦是诗赋一流,书法亦是尚可。”谢绾惊之大赞,连连将高问夸出了花,原先以为高问是一个孤芳自傲之人,却未曾想到是这般的孩童脾气。
夸赞一番,便会喜上眉梢,虽有傲气,亦有略微的城府,但这般使之发笑的脾气,一夸既榻的性子,却是十分喜人。双手捧住那般昂贵的纸张,看着他原形毕露的孩童脾气,凝之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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