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人字号房的长廊之下,回望四首,念起天字号房的那般奢华,唏嘘半晌,即又感叹半晌,几日来的探查,似乎有所端倪,然其中之端倪,却让她有所不可置信。
若真是杨商所为,那那日的奔走亦是有何意图。但若不是他所为,那不愿留下字迹又是因何而为。
卷卷流云萦绕于空,亦是晨曦之时,寂然无声,白昼乍涌,迷蒙若尘,洒了一地淡白色的光色,负身而走,步子渐渐缓徐了起来,方才那般的疾步奔走亦是花了大片的力气。
急促且不均匀的呼吸,言露气喘,嘴角微扬,看着一地斑白的光色,思绪云涌如江,浩瀚无际,眼睫迷蒙,浅掠而动,使之焦头烂额的破事,当真是无处可觅,他既不愿落笔,她又如何从中寻得端倪。
垂眸之中,眼睫微闪,仿若洒了一地的星辉,光影留月,咬唇思绪,唇间那一抹灵动晶莹的唇珠,皎然而凝,思绪魂飞天外,亦当是心不在焉的挪步前行,翻飞的青丝与窗外的微风连成一线,倾风而逝。
若前行无物,颓然而走,垂眸敛行之下,忽的头抵一物,与一番差不多身形之人相撞,头顶头碰,亦是疑惑纷然。
“诶哟!”谢绾忽的捂头而唤,这一阵碰撞将谢绾的思绪拉回,抬首相望。
映入帘幕之时,是一道清秀熟悉的面容,一袭书生的衣裳,崭然如新,束发长冠,眉弯之处尽是浅然若花,双唇不薄不厚,浅笑之下,亦是若百花绽然,眸光新尘,嘴角泛起一道浅淡的笑意。
“白珺?”谢绾疑惑的看向面前之人,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
沈白珺展望四处,看向窗外这流云坨坨,疑惑道:“堂兄,这大清早的你去往了何处?”
谢绾抿唇摇头,负手辗转,回想起方才的杨商,长叹唏嘘。
“方才去寻了一人,便是那日连连奔走的武夫。”谢绾颓然而述,眼睫微动,抿嘴一斜,“也罢,那晚你亦是不在。”
“是查出了什么端倪?可是那位所谓的杨商?”沈白珺连连询问,一炮而轰之,使之谢绾应接不暇,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之。
现如今居于这长廊,亦不是谈论事端之处,环顾四处,仍是无人,但惧隔墙有耳,仍是不敢言语。
风嘶徐动,款款而来,揪住沈白珺的衣角,冲着那人字一号房而去,大门一掩,撑墙而立,目光灼灼,立之不语,滞留之间,做出一道“嘘”的手势,事态缓急,沈白珺当是知晓。
“走廊处不是谈论之地,隔墙有耳。”谢绾轻声而言,半掩的窗扉映得屋内一片朦胧,仿若在迷雾中潜行,双瞳交视下,倾华似水。
沈白珺应声,环顾看向四处,痴痴而点头,瞬息之间,脑海中竟出现了一道灵动之事,惊诧连连,疑惑的不知如何言语。谢绾口中的杨商,不知是否为她从流言中听闻之人。
“杨商,天字号房的那位?”沈白珺探道。
谢绾连连点头,略有惊诧,亦不知沈白珺从何知晓的这道名字,嘴角泛出一道惑然之心,想来亦是能从沈白珺口中知晓些事端,若非有些事端发生,也不会知晓其人。
而沈白珺亦不是这十五人其中一人,出入人字号房亦是来去自如,无人可挡,齐明齐严亦不会有所阻拦。京中这事端,亦是能够知晓众多。
“前些日出入状元居正堂之时,从他人口中听闻,一个名曰杨商之人,以高超的武艺,强欠下巨多赌债,以及一道子风流债,所谓欠条多之无数,数之不绝。”沈白珺侃侃而言,言之凿凿,头头是道,仿若似说书先生正欲说书一般的抑扬顿挫,连同手中那粗陋的折扇皆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