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朗点点头,这虽在京郊,但距樽雅楼也是有些距离的。“可是出了事?”
枫牧今天好像是心结被解开了一般,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什么,她有些病了,我去给她诊脉,也顺便给她调理调理身体,这才多跑了几趟。”
“生了何病,可严重?”
“没什么,她自小身子就不利索,老毛病了。”
祁玄朗看着枫牧今日也不再像前几天一般阴郁,虽知道他有事隐瞒,也就没再追问,想着以后若有机会再细细探查。
说完,枫牧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素色青瓷瓶,给了祁玄朗“这是小师妹给你的,可解百毒。”
祁玄朗接过这瓶子,疑问道“她为何要给我?”她跟黯毒使只一面之缘,有无什么利益往来,她为什么要给他。黯毒使的药向来一粒难求,更何况是一瓶。
枫牧在祁玄朗对面坐了下来,解释道“她说是她手下的孩子在配的时候看错了剂量,导致这药只能给内功高的人服用。一瓶送了武林盟主落尤还了个情,一瓶给了你。她想着,你能跟落尤战得平手,想来内功也不会太弱。”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无奈的笑了“她说你好歹是大齐战神,而我毒理不慎通透,怕有一日再遇上这种我解不来的奇毒。”
枫牧看着祁玄朗一脸不信的样子,继续说道“她说若你心存疑思也无妨,就当跟你换个人情,以后恐有需你帮她忙的地方。”
枫牧对自己的小师妹真的是护短护到心里去了,半点不想别人误会她“我这个小师妹呀,做事向来没什么章法,想起一出是一出,她既然给了,你便收着,就当她是在帮我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坏东西。”
祁玄朗点点头,或许这世上真有一些做事随心所欲的自由之人。“黯毒使这情我承了,待我伤好必会亲自上门道谢,以后若有可帮得上忙的地方,必义不容辞。”
枫牧摆摆手,“唉,随你吧,到是不必急的。”说完便站起身来,做了个虚礼“我今天来,也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刚接了师傅的信,叫我回去。”
“这次怎会如此突然,是出了何事吗?”祁玄朗关切地问道。
枫牧摇摇头,轻松一笑“师傅没说,但想来没在信中写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那便好,一路顺风。”祁玄朗艰难的站了起来,想送送他。
枫牧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摁了回去“你可省省吧,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是主要的。等我解决了师门的事情,便会回来。”
然后还伸手顺了一下头顶的发带,潇洒地说“到时候,你镇阳王府可要给我留个房间。”
“这是自然。”
祁玄朗在枫牧走后,盯着手中的瓷瓶盯了好久。
“叫子君去查查黯毒使。”
“是。”回答伴随着一丝空气的流动。祁玄朗坐在桌前,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感觉有些对不住枫牧。他与枫牧相识于疆场,当年的枫牧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样子,便有胆量到战场上救死扶伤。
当时他受了重伤,身中五箭,一直昏迷不醒,情况之危急,在场的军医谁都没有把握,连上前拔箭的胆量都没有。唯独这个被莫澜死马当活马医不小心拉过来的人,先是自报家门说自己师承明医使,便不再多说过一句话,也不用一人帮忙,诊脉,喂药,拔箭,止血,开药方一气呵成,半点不停顿,血溅了满脸满身也不见丝毫慌乱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