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等参见王爷。”祁玄礼身后一众文武大臣,各怀心思。大家都知道,这离京多年的镇阳王一朝回京,这金陵的天,怕是要变得翻天覆地了。
“来玄朗”祁玄礼亲切的拉过祁玄朗,就往马车上走,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走,进宫,父皇在勤政殿等着你呢。”
还是祁玄朗反应过来,制止住了他“皇兄,臣弟是武将,坐不得着马车,骑马便可。”
祁玄礼只得放手,在满城百姓面前不能失了规矩,稍作整顿,便向宫城走去。
要说祁玄朗回京这日,京城倒是现了奇景,金陵满城的鹤尾花在同一日竞相开放。花开满目,祁玄朗在全城百姓的欢呼欢迎声中,慢慢走向皇城。
看着两边百姓的笑脸,他似是懂得了当年离京前,在那漫天风雪之日,太子在他临走前,语重心长的嘱托“玄朗,大齐没那么大的野心,无意开疆拓土。祁家当政只愿护我大齐一方水土安乐,山河安泰,便够了。记住,凡遇事多为百姓想想。”
他的军队走过了许多地方,如今看到大齐繁荣,百姓安居,实乃他为臣为将之大幸也。
在外多年征战保家卫国,能护得一方百姓生活安乐,便够了,于他而言,守护的意义早已重于征服。
这锦绣年华里,他何其所幸,能在历史长河中刻下一笔。
祁玄朗按照惯例进宫面见圣上,不咸不淡的被自己父王夸奖几句,赞其功于社稷,倒是他笑的嘴都要僵了,旁边大臣一一道贺夸赞,他总不能一直冷着脸,把厌烦之色挂在脸上,客套话讲了一遍又一遍。
孝安帝知道祁玄朗和太子兄弟情深,也觉得多年以来对他有所亏欠,也有了做慈父的心思。毕竟看着他和太子几乎一样的样貌,跟自己年轻时也有七分相似,那不是龙子的传言自然消散于无形。索性便将御赐的府邸建在太子府旁边,算是对他的补偿,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翡翠玉石。
担心他长途归来一路上劳累,又嘱托了几句便放他回去好好休息,改日再设宴接风。太子知晓他中毒刚愈,也没多留他,送他回了镇阳王府便也离开了,顺便带走了一帮想要与他交好的臣子。
祁玄朗也没心情欣赏自己的府宅,等回到房间才松了一口气。他大大小小战役打了无数场,什么样的场面都受的住,唯独这官场让他呆的直火大,看着哪些油嘴滑舌满面谄谀的官场老油条心里就一阵发堵。
大概是多年和户部兵部要军饷粮草留下的阴影,要他们做点什么就一个推一个,谁都不想处理,场面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就是不给银子。他每次看到他们的公文都气的心疼,所以现在对满朝官员都没什么好印象。
这刚刚回京,连莫澜都向他请了假出去逛了。他也难得清闲,换了身便服就出了门,一人轻装便行,想去感受一下这都城繁华。
漫无目的的左看看右走走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樽雅楼面前。也不是他故意想来,只是这樽雅楼位于金陵城中心,他又是顺着人流走的,自然会被带到这来。
祁玄朗对樽雅楼也不抗拒,想着来都来了,就想顺便去找黯毒使道谢,再问问枫牧的事。
“呦,这镇阳王殿下可真是稀客呀。”祁玄朗刚一进门,就看到水冉穿得花枝招展,姿态妖娆的就走了过来。“可是看上我们这哪位姑娘了?”有点调戏的问道,水冉再崇拜也改不了笑语嫣嫣的说话方式。
“本王来找黯毒使道谢。”祁玄朗解释道“她可有空?”
水冉点点点头“有空有空”说完就引着祁玄朗去找了卿暮“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