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二人作通信之用。哥哥晓得那鸟对我的意义,素日里就算有事也是宁可费心思告知也不愿动用它。他将那羽毛给你,是为了保护你,因为在他心里你比他的原则操守更为重要,这是他舍弃了颜面和操守为你求来的护身符,可你却为了一己私心浪费他的苦心。你只念自己与生子分别多年割肉分离之苦,却不想哥哥他何尝不是失去了你这么多年,这些年他又何尝好过。他比你苦,你安然待在深宫,虽不得自由起码无性命之忧,但你可知道哥哥在前朝受了多少打压多少迫害。他再如何艰辛也总想着如何护你周全,可你是否有为他考虑过?为他做些什么?他有多难多苦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不知!我怎会不知,哪里就轮到你这么个小辈来教训我了!我母子二人沦落到这般田地还不都是拜你们一家四口所赐。在他心里,你们才是一家,我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我冷哼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若知道,当初哥哥炙手可热成为众矢之的时候你怎么不知谨言慎行,反而恃宠而骄惹怒父皇,你可知我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凭你这般没有家族依凭的宫妃便是一天死上十个都不会有人会多说一句。你说的不错,你们这些宫嫔在父皇心里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一时的恩宠都未必是真的。父皇当初动了杀念,你还活着,是因为哥哥不惜暴露潜藏的势力和父皇抗衡,哥哥本就遭受父皇忌惮,你闹出这一事就成了哥哥的催命符。哥哥被父皇拔除了羽翼,你失宠禁足之后仍不受宫人苛待,皆是他的苦心周旋,你可知那时他受了天下最有权势之人的忌惮,每日仅仅为了生存就要费尽心机,却仍要分出心神为你筹谋。你既是他母亲,在宫中多年怎就不能学着自保,不能助他也就罢了还将他拖累至此。他能活着,保全你保全他自己,有多难,有多苦,你懂得多少?”
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口中一遍遍念着哥哥的名字,说自己错,说自己不好,说自己想他,全然没有了贵为帝妃的体统。她哭得那样痛那样恨,仿佛要把这七年里被迫囚困的愤懑、怨恨统统释放出来。我跟着她的几位宫人原本想要近前阻拦,却被这悲恸的哭声惊得愣怔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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