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偷别的地儿不去,好死不死的找到她家来,薛花花紧了紧拳头,叮嘱陆红英,“你和彩芝抱着孩子别动,待会安全了我叫你们。”
队上应付小偷的办法大多是闹出动静迫使小偷自己离开,薛花花却不准备咳嗽两声就过了,听说有个村子的人全是小偷,农忙在地里干活,农闲就四处转悠偷东西,甭管是不是一伙人,不让他们忌惮以后还会来,不如杀鸡儆猴,震慑住那群人。
好在薛花花多留了个心眼,怕谁家的猫猫狗狗跑进灶房偷肉吃,出门时她把灶房的门锁住了,否则鸡肉恐怕已经让小偷偷走了。
墙边靠着五根扁担,三根是赵家人送的,陆建勋蹑手蹑脚的摸扁担,生怕弄出点声响把小偷吓走了,大气都不敢出。
老实说,即使他们弄出点动静小偷也不会察觉,此时他们正熟练的从兜里掏出工具准备开锁,他们是闻着肉香味来的,以他们最初的想法,今年坚决不踏进仁安村生产队的地界,整个丰谷乡公社都知道薛花花不好惹,平常人犯到她手里都被折腾得神经错乱,何况是他们这种身份?落到薛花花手里恐怕更是死无全尸。
奈何这边肉香味太重了,重得他们不受控制的来,就说前几天偷的那户人家吧,儿子结婚,灶房堆了粮食堆了鸡蛋,偏偏没有肉,难得遇到户有肉的人家,要他们视而不见的避过去,被他们师傅知道非臭骂他们顿不可。
拜师第一天师傅就耳提面命叮嘱过,作为有思想有抱负有野心的小偷,偷富不偷穷,要肉不要粮,既然闻着肉味,无论如何要进屋看看情况,凭他们多年经验来看,一块肉人们是舍不得吃完的,都是今天煮点明天煮点慢慢吃,灶房很有可能是有肉的。
说他们不怕薛花花了吗?不可能,但就他们所知,薛花花家里穷得叮当响,别说肉了,粮食都是靠讹诈别人得来的。
这户人家,绝对和薛花花没有半点关系。
两人在院坝外故意弄出点动静试探房间里的人睡着了没,如果传出咳嗽或者喊叫,他们立刻转身走人,如果没有声音,那就意味着他们睡着了,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吃顿肉,吃完了不立即回屋躺着难道干活消耗体力不成?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走了进来,想着马上有肉吃,两人高兴得找不着北,开锁的动作都比往常要激动,以致于三十秒过去木门上的锁都没开,然而毫不影响他们的动作,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长夜漫漫,总会打开的。
他们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就不会抱着轻松期待的心情了。
因为旁边堂屋里,四个人摩拳擦掌的握着扁担,义愤填膺的准备随时冲出来。
薛花花拿到扁担,缓缓走向门边,耳朵贴着门听外头的响动,确定声音固定在灶房门口后才轻轻拉开门,深吸两口气,扯足了嗓门怒吼,“抓贼了,抓贼了,有贼啊。”
她张嘴的瞬间,三兄弟怒吼着跑出去,甭管看不看得见,挥着扁担乱舞,气势端得足足的,吓得灶门蹲着开锁的小偷啊啊大叫,来不及收拾工具,转身就跑,奈何不熟悉地形,踏出两步就踩了空,直直摔向地面摔了个狗吃屎。
更惨的还在后面,对方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不待他们爬起来,对方像捶打衣服似的,一棍两棍落在他们身上,棍子打就算了,还用脚踹,痛得两人双手抱头,不断地后退找地逃跑,而旁边,女人高呼的声音还在继续,“抓贼了,抓贼了,大家快来哦。”
比起力大无穷的男人,小偷们更倾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