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住藏在袖里的指尖,脑中方才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像谁,小小年纪就能迷惑人了。柳氏暗啐了一口,只要阿婉出嫁,以卢氏的病,到时肯定是要疯的,如此一来,掌管后院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阿婉哽了会儿,才平复呼吸,接着把话说完:“他要是没有轻薄人家,他们怎么会把他砍伤,我不信!”
对嘛。柳氏看她的反应,才觉得有了点小女儿因爱慕郎君而吃味的模样,她帮阿婉擦完脸上湿黏的泪水,继续道:“所以说那是误会,大将军后来不是放他归来了,他受伤太重,在那边养了一个月,伤还未养好,就赶着回来与你成亲。”
阿婉想了想,想明白了,随即眼中迸发出光亮,她重重地点头:“嗯! 我知道了,谢谢柳姨。”
“都是一家人。”柳氏拍着她的手背,笑着把她拥入怀中。
只要肯嫁,就是好的。
阿婉抬起手臂,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可脸上泪痕仍在,柳氏一遍遍的笑她花脸猫。
屋内的熏香更浓了,笑声还未停歇,柳氏的婢女菡萏急冲冲跑入,上气不接下气:“姨娘,不好了。”
菡萏喘气吁吁,停顿了半晌也没能把话说直。
“有话好好说。”柳氏低喝了一声:“别吓了小娘子。”
“程郎君病情加重,侯爷请了郎中过来,不知为何的,郎中都被他赶了出去。”菡萏想到程郎君病重时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身子还在颤抖。
“什么!”柳氏听后,陡然站起身,手上的镯子磕碰到边上的檀香木架子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她身子一晃,脑袋发懵,差点倒下,好在身旁的菡萏及时的将她扶住。
“我去瞧瞧,你好好歇着,莫再出去,仔细着凉了。”柳氏稳住心神,低头看向阿婉,意外的从她澄亮的眸中看出一丝异样。
阿婉眨眨眼,目光恢复如初,转而一笑:“柳姨快去吧。”
柳氏带着菡萏匆匆的去了,外出打探消息的缕儿恰好回来,她望着柳氏离去的背影,皱眉道:“真是奇了,程郎君重病,我们小娘子还不着急,柳姨娘怎么急成这样?”
“小娘子,那边的情况不太对。”缕儿走至床榻旁,手掌掩嘴,在阿婉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阿婉听后,瞪大双眸,止不住惊叹:“这般邪乎?”
“可不是。”缕儿回了一句。
她趁着柳姨娘过来与小娘子闲话的半盏茶功夫,去了一趟程郎君的院落,程郎君的身边围有一群婢女婆子,她瞧不真切,只看到帘帐内影影绰绰的,程郎君头发散乱,捂着腹部,将众人一把推至门外,婢女婆子倒在水里,狼狈至极。
之后更邪了,郎中开了药方子,程郎君身边的陈七拿药去煎,谁知柴薪无论如何都烧不起来,侯爷不信邪,特意检查了那些柴棍子,是干的。
兴郎君前前后后把灶子和砂罐也都检查了一遍,都查不出根源所在,程郎君院中的小厨房里,根本生不起一点火苗子。
因程郎君需吃药,陈七无法,拿着药罐子到院外欲要再试,哪里知道同样的柴薪炭火,也是同一个药罐,柴薪竟烧起了,这不是他院子不干净是什么。
程郎君院中一些年长的婆子见到此状,纷纷聚在一处,七嘴八舌的,断言程郎君一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致使有怪事发生。
缕儿说完,身子抖了抖,阿婉早已困的厉害,她手背放在唇边,挡住即将要打出来的哈欠。
缕儿眼尖,注意到阿婉手指上的缺口,她眼睛盯在阿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