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往四处一看,佛门清净之地,怎可带荤腥进来,她慌慌地扯了郑朔的衣袖到一旁:“阿爹,你!”
郑朔瞧见她的模样,心中一乐,摸着她的头:“真是乖,阿爹说什么你都信,将来让人骗走了可怎么好。”
他不过是独自闷了两日,见到女儿,生了逗弄她的乐趣,没想到她倒是信以为真了?
定北侯的到来似是预示着喜庆,一家子欢欢乐乐地用过斋饭,小师傅便过来了,道是觉印大师此时得空,可以与夫人侯爷一见。
阿婉用过斋饭,趁祖母和柳氏都在,避过了与太子独处的机会,带着两个婢女先回房。
席间他就一直瞧着她,虽是恭谨地与阿爹阿娘搭话,可每说完一句,都状似无疑的瞥她一眼。
她让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彼时的太子与她毫无瓜葛,她不曾失身于他,自然也懒得费工夫应付他。
一轮圆月挂在窗牖框里,她盯着月亮发愣。
阿母和阿爹去了觉印大师的禅房已有半个时辰,听闻觉印大师能解不寻常之症,可阿母的病到底缠身多年,岂是能一时就能好的。
就连祖母也说了,阿母那是心病,汤药只可缓解身上疼痛,治不到心里去。
她只希望,觉印大师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解开阿母心中的结。
夜晚山间起了雾,缕儿提着灯走来,要替她把窗给关了,否则小娘子若是着了凉,夫人和侯爷又该心疼了。
“你关吧。”阿婉吸吸鼻子,一段袅袅的熏香突然从窗牖边缘钻入,她惊了一下,抬手扣住缕儿的手臂:“等等。”
这味道,绵长却清淡,不易让人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