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瞪着一双圆眼,就乖乖坐在一旁,等他和郑氏礼成,旁人都在庆贺鼓掌,跟他说吉利的话,唯独她还是先前模样,静静的待着,嫩白透粉的脸上没有多少高兴。
那模样和他每夜做的那些破碎又凌乱的梦境重合,他像是找到了前世丢失的心爱之物,心头填满了欢喜。
当夜红帐馨香,他以衣物掩了新妇的面颊,粗鲁地要了她,脑中印的,全是那个小女孩及笄后的模样。
“殿下别来无恙。”程景时拱手道:“不知殿下的瞀视之症可有缓解?”
赵叙停在程景时身前,负手长立:“有劳程郎君挂念,好多了。”
前年太子大婚,程景时随侯爷入京,赵叙知程景时乃阿婉未来夫婿,故有了亲近的意思。
程景时也是在与太子切磋仆射之时,才发现太子有瞀视之症,不易分辨靶心上的颜色,常把水绿或艾绿视为柳黄鹅黄,黛紫视为靛蓝群青。
两人许久未见,他随意问候了一句,当作叙旧。
山间苍松挺拔,枝叶如浪涌,静谧无声。
两人沉默半晌。
程景时往周遭瞧去,见四下无人影,只有古寺斜塔森森,他沉吟走上前,低声道:“阿婉近来与我生分了许多,恐怕并不会全听我的。”
“你自己想法子。”赵叙冷脸,撂下一句话之后拂袖而去。
亥时中。
房中烛火已经燃了半截,卢氏摸摸躺在她怀中睡着的阿婉,叫婢女多撤去几根蜡烛。
郑玥还在边上,细细听阿母教导。
卢氏想到大女儿嫁给太子将近两年,尚未生下一儿半女,就止不住的愁。
明嘉帝的两个儿子中,二皇子病弱,娶了个二皇子妃形同摆设,皇嗣一事的希望,就全落在了太子身上。
明嘉帝和皇后宁氏见大女儿肚子迟迟没有消息,前前后后不知送了不少的女子进入东宫。
而太子至今已越二十,那些女子也同样未能诞下一个小皇孙。
“你自来矜傲,不容易放下脸面,可也需知道,太子是你夫君,你多讨好他,都是夫妻闺房逗乐之趣,未必不可。”
卢氏哀声叹气。
太子宫中美人众多,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以阿玥整日好读诗书的性子,哪里能栓住太子的心!
“我知道了,阿母。”郑玥一向自持端庄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红晕,她手绞着帕子,声愈来愈低:“此番过来,就是想请教阿母.....”
宫中不乏教导那事的嬷嬷,可郑玥拉不下去脸,思来想去,还是只有阿母最牢靠。
阿婉睡得甜香,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到低低切切的声传来,她阿姐偶尔应了一声,声轻若蚊子,她来了精神,竖耳一听,谁知不听还好,一听便犹如推开了新的一扇门扉。
次日,赵氏打发身边的婢女前去问话,前堂的小和尚回了和昨日一样的话,贵客未走,觉印大师一时抽不开身再应付旁的事情。
侯府女眷又免不得需在此处多留一日。
及至傍晚,在候府中食用残羹冷炙的侯爷见妻女两日未归,终于坐不住了,扔下一堆未处理完的杂事,拍马赶到寺中。
“阿爹。”阿婉无事可做,站在前堂盯着一株海棠,她见定北侯急匆匆而来,看也不看人的,就是横冲直撞而入,她率先叫住了他。
郑朔见到女儿,脸上一喜,笑道:“乖女,饿不饿,阿爹给你带了烧鸡。”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