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大人!”
诺维雅刹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嗯?”
接受到对方带着探询意味的眼神,付丧神咬咬牙,终于还是趁着四下无人,逼着自己问出了口。
“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的话,为什么要交给我?”
少女满脸“你在说什么”的迷茫:“就是因为很重要,所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调。眼神难堪地挪开了,不愿与她对视。
“为什么……是我?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甚至刚来的烛台切……啊,是不愿麻烦他们吗?但如果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应该、不应该——”
诺维雅注视着眉头紧蹙的付丧神。
整天笑眯眯的三日月、本性温柔的一期一振、一副人♀妻做派的烛台切……而面前的这振压切长谷部,和他们都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她从来没见他笑过。
唯一一次面色稍霁,还是在称赞她“真是很有潜力的审神者”的时候。但无意间流露的本性一闪而逝,随即又被厚重的云翳掩盖了。
啊,说起来,就连“主公”这种其他刀剑惯常的称呼都不怎么用。好像是一直坚持称呼她“审神者大人”吧?
真是,生疏。
被召唤至各个本丸的刀剑分灵不是性格都一模一样吗,难道其他的压切长谷部也都是这副别扭样子?如果并非如此的话,那么那位“北野香织”大人,可真是给他打下来了不得的烙印呢。
暂时把跳跃回三天前的事情往后推了推,她站在木质的地板上,示意付丧神稍稍挨近些。
草坪上的长谷部在原地停留了两秒钟,还是紧绷着脸上前一步,紧握着的双手僵硬地垂放在身体两侧。诺维雅站在长廊上,堪堪平视着那人黛紫色的眸子,话还未出口就习惯性地先叹了口气。
对面的付丧神顿时全身都绷直了。没发现对方些微的异常反应,她有点苦恼地用食指挠着脸颊。
“说到底,就是想问为什么相对其他人更信任你?”
她的语气轻巧平淡,但长谷部却像是尾巴被踩的小动物一样霎时抬起了头,眼底的情绪像是被滴入了冷水的沸油那样,混乱地、疯狂地激荡着。
“不可能!!!请您别说这种话,根本没有——”
“要说为什么,”审神者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反驳,自顾自地歪着头往下说着,“其实也很好解释。”
“三日月真的是什么事都不想操心的类型哦——其他本丸的我不知道,但我这里的的确是。嗯,如果刀剑天生就对人类带着好感的话,正常的三日月应该不会对‘没盖被子睡在屋外’、‘在平地上突然绊了一跤’的审神者不闻不问的吧?”
说顺嘴了突然把黑历史爆了出来,收声过急的诺维雅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屏着呼吸仔细观察了一下付丧神的表情——还好,他好像并没有把重点放到平地摔上。
“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她耸耸肩,“本来就应该是我照顾他才对。”
“至于一期一振,他是很称职的兄长。至于其他方面,我倒没什么了解……并不是不信任,只是觉得,别去打扰他和短刀们比较好?”
她话音刚落,长谷部紧跟着追问:“那,烛台切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