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雅有点难以启齿地盯着他,抱着说坏话被人发现的觉悟往自己身后瞥了一眼——还好,当事人并不在。
“……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表情变得空白的付丧神和她面面相觑。
三秒钟后,神智回笼的压切长谷部清了清嗓子,借以把快要浮现出来的幸灾乐祸狠狠压回心底去:“原来他连这个都还没告诉您吗……不过我明白了,总之是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才把事情交给我吧。”
他本以为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甚至心情都下意识地放轻松了些,正毫不留情地对先前焦虑到坐立不安的自己加以嘲笑。不料审神者眨巴了两下眼睛,干脆利落道:“不是啊。”
“……啊?”
“那么说只是方便你理解罢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把事情表达成‘形势所迫’而不是‘我相信你’的话,长谷部君你会更轻松点呢。”
她这么说着。
喉咙有些干涩了。付丧神勉强张开嘴唇,试图辩解抑或追问什么。黑发的少女展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浅淡微笑,竖起食指置于唇边,对他轻轻嘘了一声。
“呐,我所说的‘本性’,你还记得吗?”
“……不管再怎么压抑,都会从细节处渗出来的东西。长谷部君,对你来说——”
她垂下手来,隔着衣料意味深长地敲击着玻璃的试管,发出钝而沉闷的笃笃声。
“‘只要是主命,无论如何都会完成’。”
“——埋得最深,却一直不自觉传达给我的那句话,无非就是这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