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偷东西是犯罪,犯罪的人应该受到什么处罚?”
陆其诗的眼睛直盯着千秀,让她无处可逃。千秀只得开口说:“知道,知道。”
陆其诗放过了千秀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说:“那么,掌嘴吧。”
千秀颤抖着举起手,用力的拍在自己脸上,因为她知道这里没有她偷工减料的余地。直到千秀打得双颊肿起,陆其诗才喊了停。
陆其诗说:“陆家不用私刑。吴掌柜,是在你的金店里发现的她,那就由你去报官罢。就说这个丫头是陆家派去你店里帮忙的,去的第一天就偷了店里的东西。若说偷了这两支金钗,怕这丫头就没命了,就说她偷了你店里五十两银子罢。你估摸着县衙会怎么判?”
吴掌柜说:“这个丫头不仅偷窃,还是逃奴,至少要庭杖五十。”
庭杖五十对于这个身板瘦弱的丫头而言几乎可以算作要了她的命,千秀闻言跌坐在地上。
陆其诗的表情有一丝怜悯,我以为陆其诗会另选方法惩罚千秀。但陆其诗说:“你选择了做这件事,就要去承担做这件事的后果。吴掌柜,押她去县衙罢。”
吴掌柜将千秀押走。香兰噗通一声跪在陆其诗脚边,颤抖着说:“小姐,请小姐责罚。”
陆其诗弯下腰,香兰以为她要来捏自己的下巴,于是抬起头。但陆其诗却托住香兰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陆其诗说:“这件事情不怪你。千秀不是你带的丫头,是这次出门临时调过来的,她的错不能算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我的首饰都是你在看管,而你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辛苦你了。”
香兰努力忍住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感激的目光投向陆其诗。陆其诗拍了拍香兰的肩膀,说:“今天耽误了不少功夫,我们该赶路了。各位也散了罢,我们巳时准时出发。”
好一出奖惩分明!
陆其诗不愧是陆家小姐,深得用人之道。这一折腾,不仅温暖了一直在陆家恪尽职守的老伙计的心,新伙计也会因为这件事而对陆其诗心怀敬畏之情。
将行李都搬进马车,我们又启程了。与从安南城离开时不同的是,马车上只剩下了我、采薇和香兰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