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听语气白扬明显颇为不在意,我也大约猜到这潘苡定然是有事有求与白扬。
果不其然,只见潘苡起身,跪在蒲团之上,向白扬行了一个大礼。
“求公子……救我小弟煜兮一命。”说完潘苡更是向白扬重重磕了一个头。
“你找我救人?”白扬放下茶杯起身疑惑道:“你自己的弟弟自己为什么不去救?或说为何不去求助庭雁山?反而来找我?”
“公子,若世上还有人能救得了煜兮,就只有您了。”闻言我和白扬对视一眼,我们都很是疑惑,可潘苡并没有让我们疑惑太久,她犹豫一下后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看到脸的时候我脸色苍白的得退了一步;并不是她容貌有多么的丑陋骇人,反之这是个容色清冷的美人儿。
可她脖颈处有一张血丝布成的网一直蔓延,导致她从脖颈直至脸颊之上都像是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一般盘踞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可……她如今的模样,不就是当年辰州时瘟疫横行的模样?
当时当地的官吏也治不好村民,最后下了道瘟疫隔绝令将我们整个村子隔绝起来,再也不闻不问。
那时……我单纯的以为只是一般的瘟疫,后来我慢慢晓得,瘟疫并不是那样的症状,可我不愿去回想太多,便一直都刻意回避着。
可如今一模一样的病例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叫我如何不惊讶呢?
“瘴毒?”白扬眼里也迸裂出精光:“灵渡竟然又……”
一个杯子自他手中碎裂,茶水溅了一地,我连忙拉过他的手,检查他是否有烫伤。
我手忙脚乱的看着他的手,自己心里却也是一团乱麻,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半晌道:“阿葵,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用衣袖擦拭着他手上的茶渍,一边摇头装糊涂:“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真的愿什么都不知道,我宁愿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其实当初的辰州只是发生了一场瘟疫而已。
其实,灵渡一直也……待我很好。
可如果……那一切与他有关,我对他,是否还能……如往常一般无二呢?
“好了。”见我愣着,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我没事。”
我抬头,看着他的笑,便不再多想,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
一滴泪自潘苡脸颊刮过:“幸是发现得及时,蔓城的瘴毒我早早便制住了,可已经中毒数十人……”
她哽咽道:“潘苡已无能为力。”
“是他干的?”白扬黑着整张脸质问,潘苡点头:“几月前,他派人来借潘家庄的镇庄毒蛊‘束魄七魂’,可东西哪里能借?所以我便回绝了他。”
“哼!可灵渡是什么人!”白扬讽道:“他且会善罢甘休?”
“对。”潘苡冷道:“所以他最后派人来硬抢。”
“最后……潘家庄大多数人便中了他下的瘴毒。”白扬闻后思忖了一下,开口淡淡到:“据我所知,瘴毒毒发甚猛,老弱妇孺五天内定然毙命,常人亦撑不过半月;看你还有如今的气色,中毒不超过一月,定然是在接触潘家庄中毒之人中染上的,且你用内力延缓了毒性蔓延。”
“玄笙公子果真料事如神,潘苡正是半月前接触被传染的弟子时才……”她不再说这件事,抬头道:“可煜兮染上不足五日,定然是有法子救的。”
我看向白扬,他对伸出手对潘苡冷冷道:“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