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身上的伤要处理,不然会发炎溃脓的。”倾流月对于男人的防卫震惊的眼神无语掉了,很美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而小释则“咯咯”的笑着,看好戏。
“无妨。”男人略窘迫,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沉声道。男女有别,对方不介意,但他也不能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若我没猜错,你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伤口附近起着水泡,里面全是脓水,碰不得不是吗?”倾流月眉尾微挑,一面吩咐小释去取水。
男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八成外面追杀你的人已经知道你在这儿了,你可别连累我。”这句话乍一听是在自保,细听却根本不过是很浅显的恐吓而已。既然怕被连累,何必搭手救人,惹那一身脏?既然已经救了,中途反悔也并无不可。
但其实倾流月也没有说错,中途反悔,若对方抓到他,他逼供出了她,到时怎么样的添油加醋都任他胡诌,彼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劳驾了。”男人面色微变,外面大抵摸出他的情况,他怎么样的状况想来他们很清楚,若他还是这幅样子怕是真的要连累这姑娘一起受罪了。
虽说是同意倾流月的要求,但他一个大男子汉还未曾在女人,还是陌生女人面前脱衣服,当下有些无措,手搭在腰上半天每个动静。
“真是个老古董!”倾流月看不下去了,“行,你别脱了。我用匕首划开就是了。”
男人如获大赦,面色缓和了几分。
“一大老爷们还这么扭捏,像个姑娘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再者说,吃亏的也是我,好吗?”真不懂这种腐朽的思想,倾流月将匕首放在火上烤,注意颜色,一面叨叨。
男人不自主的转过身去,他还未见过这么开化的女子,没有任何男女大防的意思。她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倾流月虽言语轻佻,但手中的动作却极为稳重,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刀锋,小心的划开与血肉沾在一块的衣服。
“要把脓水放出来,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倾流月注意着手上的动作,提前告诉男人一声。
“嗯。”再痛的也吃过了,这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衣服划破,最先处理的是哪横斜于后背的长刀伤,从左肩到后腰,横斩脊椎,就目前来看,并未伤到脊椎,不幸中的万幸。
入目的是长长的伤疤,血肉模糊,深红色的肉,接了浅浅的一层痂,苍白的死肉外翻,周边肿的很明显,淡黄色的液体在皮肤下流动,发炎了。
倾流月将烤到炽热的匕首切掉死肉,划开已经化脓的肌肤,淡黄色的浓稠液体滑落,夹杂着白色小结块,一股腐败的气息瞬间散在空气之中。用布条擦净周边的皮肤,再讲先前研磨好的药敷上去,包扎好。
如此来回几十次,才算差不多弄好,难以想象这么多伤口,不致命,却害命,对方故意而为之。什么样的仇恨要这般对待?
倾流月觉得全身酸软无力,用衣袖随意的抹了把汗,真是紧张死她了,曾经深入匪窝也没这般紧张。
反观男人,额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衣襟全湿,仿佛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面色雪白,嘴唇无血色,而衣摆被拽得破了洞,全程没有喊过一声。
不由从心中开始重新定义这个艰忍的男人。
“多谢!”这一次的感谢明显多了几分真诚和坦然。
“谢归谢,你可别学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