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究竟还是帝师,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按品阶来讲,她是皇家公主,身份自是不必说,但她能端着架子嘛?完全不能!对方可是她兄长、乃至父皇的授业恩师。就年龄来讲,帝师是爷爷辈儿的,那满头白发又岂是染着玩儿的?实打实岁月留下的痕迹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在帝师面前她得夹着尾巴捉做人!或者说在前期她需要好好的了解帝师的‘脾性’,然后‘对症下药’。不然捅到父皇跟前,倒霉吃亏的还是她。
“先生,您终于肯现身了!让先生等候向迩多时,是向迩之过!”南野向迩双手叠在一起,举到胸前,然后弯腰对着即墨泽施了一记大礼。
“公主受伤之后似乎变了很多!”即墨泽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野向迩万没想到即墨泽一开口便提了她不想提及的话题,有些措手不及。照理说,帝师已经隐退,她年龄尚小,和帝师之间的交集应该很少才对。变了很多吗?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去扮演一个12岁的、备受恩宠的皇族公主了。没能继承原主的记忆,现代也过于早熟。是露出什么马脚了吗?即使是古代,一个身处权利高点的公主也不会不谙世事!
所以,根本没必要担心!任何人,都会长大!
“时间在变,人自然也变了。即使是先生,在说完这句话的前后,也是不同的!何况是向迩。”南野向迩思考了一番,觉得这样说应该比较像是一个‘公主’会说的话。
帝师又不厚道的笑了,露出了还算完整的大白牙!这老头,牙口还不错啊!看来平时没少嚼坚果。
“莲公主手上的拿的是那半个字吧!”
“嗯,向迩正想请先生赐教呢!为何只书半字?”南野向迩说着便将手上的写有半字的宣纸放在榻桌上一角。
“公主以为这半字为何?书完又该为何字?”即墨泽眯着双眼,开口问道。
南野向迩忍不住想翻一翻白眼,这明摆着就是一个‘日’字啊!不过要说把这剩下的一半补全,日字旁的字那可真是太多了,脑子里快速的罗列了一箩筐带有‘日’的字。稍微理顺了一点,开口道:“日月星辰,‘日’有东升西落,月有阴晴圆缺,天上星星看似挂在天边,但离我们太遥远,什么时候陨落也不可知。可是,这些变化是有规律的,而这规律亘古不变。就如‘日’,是人们的选择赋予了它变化:或‘明’或‘暗’,或‘早’或‘晚’,或‘旦’或‘昏’…人才是最善变的!先生以为呢?”南野向迩适时地将球抛了回去,“先生,原本未书完的半字又为何?或者,先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日’的?”
“就如公主所说,人才是最善变的!也许老朽在提笔时想的是‘早’,之后未必没想过该书‘晚’。至于现在,老朽以为这宣纸上的半字就是一字。无需补充!哈哈哈哈……”即墨泽端坐在榻上,用眼神示意南野向迩也坐下,然后拾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看似很随意,在落子的时候却很慎重。
下棋者还能分心谈论棋局之外的?这人的心思是有多么深沉、可怕。完了,帝师这是想要和她下棋?她真的不会啊!
一定要想办法将帝师的注意力引过去!有什么,还有什么?那支断掉的笔和半卷残书,帝师又是出于何意呢?
“哦,对了,先生,楼下断掉的笔还有半卷残书也是先生您放的吧!这又有何解呢?向迩愚钝,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南野向迩拾起了一粒白子有些狼狈而慌乱的放下,又故作淡定、假装漫不经心的问。
“一支断掉的笔,就好比一把绝世宝剑失去了它最厉害的锋刃,失去锋刃之后的剑依然可以凭借人的蛮力将一只完好无损的笔拦腰斩断。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