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之、乐之赶紧上前使劲儿按住南野向迩。心里还在想着傅太医在叫谁‘丫头’,屋子里不就是只有她们两个丫鬟吗?一扭头,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拿着个乌黑的盒子款步走来。只见她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后取出一盏灯,点燃,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卷好的羊皮布,展开后上面全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银针、金针,仔细一看,那银针与金针竟还有空心与实心之分。白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选了根细长的实心金针,随即将金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直接递给了傅韪。
这个女子无疑便是即墨舞阳。
傅韪将递入手中的金针缓缓刺入了两根银针之间,那金针一进入脑袋,南野向迩身体开始猛烈的挣扎。采之和乐之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丫头,快,快点她的肩井穴。”傅韪的金针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一点闪失便会前功尽弃,而南野国的公主怕是会一辈子躺在床上成为活死人!那时候整个皇宫会有多少人要受牵连遭殃,也许整个楚兴大陆也会变得狼烟四起、不得安宁。
待即墨舞阳点了肩井穴之后,南野向迩突然整个人软了下来。
“丫头!”
即墨舞阳在听到之后,将采之和乐之带出了房间,然后转身将房间门合上,走到床前,将原本躺着的南野向迩半扶了起来靠在她的胸前。待傅韪将金针完全推入头部,即墨舞阳双手托着南野向迩的头,轻轻的让她靠在枕头上。
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南野向迩,即墨舞阳才开口道:“师傅,她是谁?”
“她呀,可以说是整个皇宫除了太后和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子了!不,即使是皇后,在生死攸关时刻,也是会甘愿舍了自己的性命而保全她的!舞阳,以后你就待在她身边可好?”
即墨舞阳显然没有听懂傅韪的话中的意思,眼中满是问号。
“她是南野国的唯一的公主,这样的身份,自然有的人盼着她一生平安无忧,有的人却费尽心机想在她身上做文章,还有的人盼着她快快长大,有的人却不希望她踏入大人的世界……为师所学你已悉数掌握,只消加以磨练,必可青出于蓝……丫头啊!但凡医者,更应该心系于民而博施济众,身怀医术,心怀民众,忠于医业,仁爱救人。所以你该去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咯……即墨家也需要你。”
即墨舞阳呆呆的望着傅韪,点了点头。
傅韪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即墨舞阳的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附身将南野向迩头上的三根针一一拔出,“屋外的两丫头,进来吧!”
采之和乐之听到声音手忙脚乱的推门进来,跪在床前看着不知是在睡觉还是昏迷的南野向迩。
“傅太医,奴婢能问问公主这是怎么了吗?”乐之问道。
“小问题而已……”
“可皇上那里?奴婢该怎么交……”
“皇上那,老夫自会说明。”
“那奴婢就谢谢傅太医了。”
“嗯,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公主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还有,丫头就跟你们回莲汀殿,以后就待在你家公主身边了。”
采之和乐之早就好奇傅太医口中的‘丫头’了。那个女子,看起来好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山涧独自盛开的幽兰,清雅淡素。
“奴婢斗胆,请问傅太医,这位姑娘是?”乐之觉得虽然傅太医是神医,也得皇上尊重。可要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待在公主身边,光是想一想都不可接受。虽然,这位女子看起来无害,可谁又能保证她对公主绝无加害之心?
“咦?哦,老夫没对你们说嘛?她姓即墨,名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