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中药汤下去,安木好了病却肿了眼。与家里人只道是蚊虫蛰咬,其它并多不言语。安杨见妹妹如此,便知是安木心里有事,却也不敢细说明问。家里的小祖宗,哪里敢明惹。
待到安木眼睛红肿消的差不多,安生道安老爷子便打发幺女去茶馆做事,自己没有儿子,只能叫女儿们管理茶馆。
安木下了楼,一身青色衣衫显得十分俊俏,再加上几日在屋内不见光,肤色白皙神态漠然,便引了一玄色衣衫公子的注意。那公子起身,玄色衣衫衬出英气,发髻竖起固了一支青玉钗。
安木刚刚走进柜台,青柳拎了麻绳扎好的荷叶糕就进了门。“安木,荷叶糕。”青柳将糕点放到安木面前,安木不搭话折向后院,又唤了正烧水的王二,说自己要认茶。玄衣公子本打算上前讨话,又见安木有事忙,就携了友人离开。
青柳也不恼,见小姑娘知道管事了也有些许高兴。便倚着柜台,朝安杨要茶喝。
安木回头望了一眼,见青柳和姐姐说话,心中更是明白了大半。原来真的是来看姐姐的。
过了几日,安家新进茶,家里就王二一个帮工,免不得有些忙活。安老爷叫了青柳来帮半日忙,应了青州老头的一壶新雨龙井。卸了货,青柳就赖在柜台,安木见状低着头走出柜台上了楼。安杨和青柳正吃着茶,外面来了个紫红衣服的女人,头上插着着一朵红花,整个人花枝招展却无半分脂粉俗气。
“哟,安杨,青柳啊,喝茶呢啊。”女人扭进茶馆。“九姑,你怎么来了?”安杨有些诧异,看了看青柳,青柳也一惊,将柜台让出空儿,自己坐到了客座。安杨忙取了新茶杯,斟出一杯茶。
九姑是青街甚至整个小城里有名的媒婆。青柳边喝茶边想,莫非那吴凡等不及了,差人找了九姑来?
“这不是嘛,县太令家的大儿子前几日取了功名从京城回来,回家看看会会友人,陪了几个公子来咱这茶馆喝茶,这一眼就瞧上了茶馆里的青衣姑娘,回去以后茶不思饭不想,人消瘦不少,诗却作了几十首。见了那诗,县令夫人又喜又愁,便寻人问谁家姑娘,可是许了人家的?”说罢便吃了茶。
“青衣姑娘?安木!?”安杨不由得提高了音调。青柳霎时瞪了眼,一口茶含在嘴里,竟咽不下去。
“不错,就是安木。”九姑似乎对两人的反应十分满意,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妖艳红花。“昨日里已经找你家爹爹商量过了,他并无大意见,让我过来问问安木的意思,可我毕竟是个外人,怕是安木害羞不好与我说,只好托你这个姐姐问问。”
“可安杨自己并未成婚,安木就远嫁他人,可落人笑柄?”青柳皱了眉。
“哪有那么多人盯着安家。安杨是长女,安老爷膝下又无子,家业还有个茶馆,长女定是要招婿的,安木先嫁了有何不妥?再者说,这安木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九姑说罢摘下了头上的花,搁在了柜台上。几处滴落的茶水浸了花,花儿愈显得娇嫩。
安杨上了楼,进了安木的屋。细说了从中道理,问安木的意思。
“要去京城吗?”安木放下了手里的梳子。
“李公子取了功名,怕是要在京城上任。”安杨看着镜子里的安木道。
“我,…成吧。”安木低下头。去了京城,离了青街,不见青柳,不见了青柳和姐姐。
安木随姐姐下了楼。九姑听了回话低声笑了两声,踏着步走了。临了还搁下一句,明儿让县太令差人送聘礼过来。
“安木,你可是真的愿意?”安杨问道。青柳紧盯着安木。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