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似与游者相乐,纷纷竞跃。
此乃鱼之乐,而非她之乐。
她从桥上走下,站在池边观看,风吹起她额间的发丝,裙摆轻轻摇动,好一处如画风景。
远处的男子一袭白衣,上好的凤眼挑了挑,自是风华半露,却又似笑非笑。
莲自然是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
偏偏池中偶有一两株红莲相倚魂欲醉,别有一番美意。
她仔细环视,四面竹树环合,林后便是一山。
如此精妙的布置,想来不是巧合,倾落望着那山出神,她知道,这山上,一定有人。婢女不敢打搅她,只好站在一侧,默不作声。
少顷,倾落唤道:“璃染,你站在那做甚?还不快去将鱼食拿来?”
璃染行过礼,道:“然。”
她此举不过是要支开离染。
趁着璃染离开,她向外奔去。
谁料在拐角处出现了一人,倾落没刹住,直直撞在来人身上。
看来,的确不假。
她揉生疼的脑袋,放轻脚步,准备随时开溜。
“倾落!”
倾落才踏出一步,听到这话,不得已收回脚,转过身来。强颜欢笑道:“嗯?”
眼前的男子身着素色绸缎,眼波流转,青丝松散,淡淡而笑,浑身透着一股贵气,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慵懒。
他说着便向前走来,言:“你想去何处?”
只是一句最平常的话,他的语气竟有一种威胁,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加上他不失有礼的笑,听得倾落背后一阵凉意。她皮笑肉不笑道:“我,我当然是哪也不去了。”
他靠近了几步,倾落往后退了退。
“你,是在怕我?”
倾落巧笑道:“惯会说笑,我怎会怕你?”
那人一笑:“那你为何后退?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不成你做了亏心事?”
原是玩笑话,她还以为露了馅,险些说错。
“自然是男女有别,你方才离我不过两寸。”
“你可别忘了,你和我是同床歇过的,这算得了什么。”
同床?和一个男子?公主她,也太豪放了。
“这的确不算什么,是我太拘谨。”
璃染匆匆赶来,跪倒在地上,道:“陌世子万安。”
陌世子?他不会是…
她再看他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陌”字。
“平身。”
璃染站起身,道:“世子,奴这便去煮茶,请上座!”
过了片刻后,他倒是很不客气,坐在椅上,端着原本属于她的茶,轻啜一口。还不忘来句:“还是你府上的茶叶深得我心,不过这茶似乎是去年的。”
倾落瞪着他,内心是无语的,大哥,我这的茶少说都要千金,给你喝都不错了,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得寸进尺。
而她坐在他一旁,不语。
君陌玉放下茶盏,毫不理会倾落的眼神,向璃染询问:“璃染,说说公主这是怎么了,孤简少言的。”
璃染自始至终低头,对他很是恭敬。
“回世子,公主自醒了之后,一直是这般,像是忘了诸多事。”
君陌玉看着倾落,一本正经说道:“本世子瞧着,公主倒是乖了不少,以前的事,不过是一些伤心事罢了。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倾落,你可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