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抬头差点没撞到殷受的下颌,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离得这么近了,看着少年诚挚的目光,心里有些无奈,隐隐也分析出了些殷受的脾性和想法。
太过聪慧的人幼时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玩伴的。
殷受天之骄子,且自身本事过硬,这世上自然难有能入他眼的人。
圣巫女名声在外,殷受慕名而来,像其它找到新奇玩具的天才一般,非得要靠近了里里外外研究透彻了不可,为此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可惜扒开内里她就是个普通人,智商和情商都不高,时间会缩小她和旁人的差距,到时候她也就没什么值得殷受关注的地方了。
用不了多久,圣巫女高深莫测无所不能的形象破裂,殷受自然会失去兴致。
甘棠这么想着,全当他小孩心性,听他说要送东西,便摇摇头道,“谈不上喜欢,我只是把它们画下来。”
殷受看着面前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的甘棠,复又把腰间挂着的金壶拿下来,递给她道,“棠梨你喝点酒罢,这清酿可消疾,试试罢。”
甘棠看他献宝一样拿给她,心里有些发暖,摇头道,“我不喝酒,现在甘阳甘玉也不怎么喝酒了。”
殷受听了就乐起来,抚掌笑道,“是了,我想起来了,难怪……”
甘棠偏头看他,“难怪什么?”
殷受就笑道,“难怪酒家,勺家这些世代酿酒买卖的人家常常要在父王抱怨你,定然是许多人知道你不饮酒,还限制甘阳甘玉也不许饮酒,大家追随你,好些也不喝了,你挡了他们的财路,自然是恨你了,哈哈。”
是有这么回事,甘棠听得莞尔,这里的人拿酒当饭吃当水喝,总角小童千杯不醉都是常有的事,殷商风气是这样,上到商王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对酒都很强的依赖性。
可虽说各人各异,这里的酒水度数低不一定能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日积月累不可小觑,时时酩酊大醉亦会消磨意志浪费时光,甘棠看着面前的少年殷受,心里微微一动,轻声道,“殷受,我是不是你的师长。”
甘棠说得认真,殷受不想让朋友身体不适还不高兴,再者眼下她比他强,以她为师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清楚了殷受便点头道,“棠梨你是我师长,我也想跟你做朋友。”这件事他惦记了许多年,不来找她是还够不上,眼下与她差不太多,她也愿意和他结交,他心里是真的高兴。
听他这么说,甘棠便接着道,“酒在某些情况下确实可以治病,对身体有一些好处,但不是包治百病,有时候还是疾病的祸端,以后你听我的,也和甘玉一样,尽量少喝酒罢。”
殷受看了看手里雕工精细的金壶,眉目纠结,往前递了递道,“味道不错,棠梨你尝尝看。”
甘棠有些想乐,摇摇头拒绝了,她对酒犯怵,前世上高中的时候同学聚会,喝了点酒,冲动之下找她暗恋已久的男生告了白,被拒绝奚落以后就留下了点后遗症。
自此她犯上了臆症,看见类型相似的男子都会有些控制不住,有时候会很变态的认为对方深刻的暗恋自己。
这种病疯起来压根没有逻辑性可言,一切所见所闻都会被强行解说成对方恋慕自己的证明,所幸她当时情况不算太严重,还有些理智在,没给社会造成危害,也没给他人造成困扰就及时去看了医生,吃了药就好了很多。
医生说这是一种名为钟情型妄想症的精神疾病,起因是自我认知不正确,接收他人的评价信息反馈倾向于超我的自我评价造成的,患者容易产生一些不切实际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