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词一本正经地道:“发烧容易啊!我洗个冷水澡不就是得了!”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陈二娘收拾好了自己的针线小箩兜瞪了田词一眼,田词便老老实实地垂头吃火烧去了。
晚饭已过,田言与卫兰早早休息下了,田词却还在挑灯夜读。
月上了中天,田词抿了口茶他抬眼看了看蜡烛,猛地伸手将过长的灯芯捏断了,他吹了吹自己发烫的手指肚,注意力落在了自己的窗子上,只见窗子上一个人形的黑影正在慢慢扩张,田词不也拈手指肚了,他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去看床上的图图,见本来应该睡着的图图正坐在床上一脸麻木地盯着窗子看。
田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忙远离了书桌往图图那边去了,谁知道图图眨巴了眨巴眼睛,又倒下睡了。田词惊的浑身是汗,他又扭头看向自己的窗子,猜着那边的东西是人是鬼,他见那影子在动,它从自己的窗子游过去往他姐姐那边的屋子里去了。
“鬼鬼鬼……?”
田词低吟了一句,使劲地摇起了图图,图图睁开眼睛看了看田词,嘴里发出来了一个音节:“奴——”
“奴?什么奴?图图你快起来,好像家里进贼了!你不是身手好么,你倒是抓贼去呀!”田词着急的不得了,却也不敢高声说话。
正说着,隔壁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田词一怔,心想,不管那个东西是人是鬼,这样大半夜地敲人家门,太刺激了吧?太嚣张了吧!
田词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嗓子,然后他又听到了他姐姐的声音:“是心奴啊!你大半夜的也不吱个声儿,吓死我了!我差点儿一刀子捅过去!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世子找我?哦,走走走!瞧你给我吓的,怎么不叫集尘来叫我呀……”
直说着,隔壁传来了窸窸窣窣又推门的声音,田词抱着图图怔怔的,等他看到自家姐姐和那个鬼影一起出了门,他才扁扁嘴,拧拧眉,表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家里又恢复了安静,田词也没心思读书了,他干脆快速脱了衣服钻进了图图的被窝里。
田言打了个哈欠,她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眼里还带着睡意:“心奴啊?世子大半夜叫我去哪儿啊?”
心奴指了指前面的城门,又加快了脚步。
这个点儿,城门居然开着,只是那里除了本来的守卫还多了两个穿着轻甲的士兵,皆是举着火把。一看这阵仗田言立刻精神了,她揉了揉自己睡的有些发酸的肩膀,打起精神跟紧了心奴——这怕不是出大事儿了!
田言往城外走,刚好,一辆马车正进城来,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集尘,集尘一看到田言便笑了,他忙回头冲车里的人道:“世子,田姑娘来了。”
“叫她上车,甩转马头。”车里传来了徐延的声音。
集尘扭了身子伸手去拉田言,田言就着集尘的手上了车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集尘的马车一拐弯,还没来得及坐下的田言一个趔趄跪在了徐延的脚边上,徐延抬手扶她,田言只感觉徐世子未干的头发粘到了自己的脸上,那清新的皂角香便是来自于它。
“世子?你这是做头发去了?”田言顺嘴问。
徐延淡淡地道:“本来沐浴过后打算休息的,不想有人发现了温良的踪迹,我先出了城,又让心奴去叫你。”
“那世子的马车怎么又折回来了?”
“是一直在城外等你。”
田言便轻轻地“哦”了一声。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