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婕妤急忙上言:“琼儿是个贴心的,怎愿坏了王上大计。只怕是小人构陷啊!”
“小人?哼。”岑彻讥讽道:“敢问郑国境内,王城之中谁人敢与苏氏大族敌对啊?”
“说来你的几个兄长在此次和亲事上出力不少,原想着你们一族都乐的与夏国再结连理。只怕如今……”岑彻话不说满,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其实现在岑彻即是头痛恼怒,也是轻松顺心。
一来此番若送安邑前往和亲,苏氏大族极有可能重得夏国祖业,到那时只怕他堂堂一国君主也难以将其掌控。
二来若不送安邑,其实还有姚姬之女五公主,可其身份与安邑相比低不少,年岁也小上整整两年。
不过和亲这件事上,苏氏大族也出力不少,夏国那边自然也认定郑国送出的和亲公主是安邑。
想到这些岑彻又觉头痛,按揉太阳穴的力道不由更大了。
其实和亲对苏氏大族是把双刃剑,对他郑章王岑彻又何尝不是。
就在这时,宦官传话苏典客求见圣面。
岑彻宣后,就见苏饶两步并做一步却十分平稳的快步走来。
苏婕妤大松一口气,眼见自家亲人来了,心中不免轻松不少。
“臣苏饶,参见王上。”苏饶恭敬行礼。
岑彻快速摆了摆手,他想听听这个给苏譢伯传话的人要说出什话来。
明眼人都知道,苏饶并不是个上台面的男人,作为苏氏嫡子、下一任族长却生性优柔寡断,现如今人过不惑却还总需其父苏譢伯提点。
不过苏譢伯年岁已高,所以很多事都不能亲自出面。
譬如现在,苏饶的振振有词皆是苏譢伯授意的。
“和亲为国家大事,和亲当选嘉懿淑德、坚贞柔顺的公主。而如今郑国公主仅有两名,如今安邑公主行事有差,名誉受损,而姚姬之女五公主尚是金钗年华,加之生母有疯病。怕如今二位公主皆不适于和亲大事。”
岑彻挑眉,他没想到苏饶没有立即开口为岑琼辩护,反而言辞中还承认了岑琼的过错。
静默片刻,得不到岑彻的回应,苏饶便继续道:“如今北境正处战事消磨,若长此如此下去,怕今年北境将颗粒难收,到那时怕灾荒横生啊。”
岑彻看着苏饶故作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讥笑着苏饶怕是连苏譢伯的神色都学了来。
而就在这时,一名玄色深衣的侍卫未经通禀就进到殿内,快速行至岑彻面前,递上把木牍后又飞快退去。
岑彻翻看着一尺木牍,双眸微阖,神色高深莫测。随后一甩手,将木牍扔到一旁烛火中。
黑烟袅袅升起,气味苦涩令人难受。
半晌后待浊气散去,岑彻终于开口,他道:“今夜承恩门发现的是意欲伪装成安邑公主样貌的刺客。此事不许再议,若经发现则处绞之。”
苏婕妤大吁一口气,她这颗心总算落了下来。郑王如此说,意思就是要保全岑琼了。
想来也是她紧张过头了,宫中仅有两名公主,和亲大事在即,郑王也不希望出现纰漏或变更。
此番岑琼顶多被人议论夜半出宫有诡,但到底无实锤,没能能真无中生有造事出来。
在苏婕妤的叩谢声下岑彻回了寝宫,待殿中无人后,她也收起了喜极而涕的样子。
“此番多谢兄长了。”苏婕妤看向苏饶,问道:“父亲可还有话传来?”
苏饶面色有一瞬难看,但光线暧昧,苏婕妤也无从发现。
“无话。”苏饶平静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