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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沈悦刚开始很羡慕沈元琅,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嫉妒。她拼了命的学琴练画,小时候尤其指尖皮肤娇嫩,却被琴弦刮开口子,昼夜苦练,不敢懈怠。只是为了次日上学堂被先生夸奖几句,在沈元琅前面也能昂着头走路。

    记得那次她很骄傲的告诉沈元琅她的琴得了一甲,沈元琅却对她手中视为珍宝的卷纸视若无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后来看见沈元珩为她打抱不平,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她还洋洋自得,以为沈元琅定是不愿在她面前露出羡慕的神情,不愿向她示弱,才会表现的那样高傲。

    她记得,当时沈元琅是这样回答的。

    “琴这种东西就是浪费时间,沈悦她有闲情雅致,你妹妹可没有。”她当时的神色,是很令人讨厌的平缓。是一种,完全没把她的示威当回事的心理。

    她的一切努力,在沈元琅面前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沈元琅压根没把沈悦当作对手。

    “何况琴,是讲究神、韵的。沈悦才几岁,又经历过什么?她的琴声只图清扬,里头却从未有过东西。我若真和她计较,阿娘的教诲岂不是白说了。沈悦她啊,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上头,还不如多看些书长长脑子。”

    那一下子,小小的沈悦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所有的费尽心思在沈元琅眼里都像无知的稚童在无理取闹一样。

    是啊。沈元琅从来就没把沈悦当作对手过。

    厅上气氛一时凝滞,芸姨娘心中焦急。拧成团的眉心又浮现一层恼色,大姑娘也是,明明知道悦儿的心结还要去揭她的伤疤。就算是悦儿不对,也可以慢慢教化,哪有这样戳人心窝的?她的悦儿又不是什么蠢笨人物,悉心教导定能成大器。反之,大姑娘这般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哪有一点嫡长的气度!

    人心长在左边,连着血肉都是偏向一方。

    显然,芸姨娘的一颗心,定是与偏向她的女儿。哪怕的确是沈悦挑衅在先,哪怕这是沈元琅对于敌方的回击。在她的潜意识里,沈悦还是那个咿呀学语的稚童,沈元琅则是向这个稚童露出尖锐犬齿的幼兽,正在伤害着她的孩子。

    所以,稚童手中的利刃出鞘,刺向前方受伤的幼兽,也被当做是无伤大雅的玩闹。而幼兽在角落中舔舐伤口,鲜血的腥甜则激发了深入骨血的凶性,对着幼童露出犬牙,伸出利爪——

    就是残忍,就是凶恶。

    这就是人心。

    “妹妹说的不错。沈睿痴长几岁,却没有妹妹这样的觉悟和魄力,真是惭愧。”沈睿憨憨的笑着,打破了一时剑拔弩张的氛围。

    使得一众人分分侧目。

    沈悦不忿的撇撇嘴,眼里都是不耐烦。

    倒是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阮姨娘抬了抬眸,静静地望着沈睿。看见那张一直懦弱的生活在沈元珩阴影下的脸,呼吸有一瞬的紊乱。似乎又想到什么,眼中出现一种纠结矛盾的神色,很快就被压制下来。

    其实沈睿除了一个低微的庶子身份,也没什么差的,这可不是一个像沈悦一样没脑子的人物。沈睿比哥哥小一岁半,是个早产儿,从小身体孱弱泡在药罐里,也只是近两年身子骨才养的强健些。现在也只有十五余岁,却也已经到了入仕的年纪。

    现今圣上的身体大不如前,处理政事也力不从心,底下的皇子们也纷纷活动起来,明面上暗地里四处招揽人才。沈睿若是有心搏一把,或许也能成为某个贵人的入幕之宾,毕竟他是淮安侯之子,淮安沈氏之子。

    沈元琅笑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深入眼底。反正全身都染上清浅笑意,一双眸里有着星星在跳跃,眉梢也含着十足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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