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已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秦红药轻轻收手,那身体便蓦然倒下,鲜血顺着她指尖流淌,与她自己的血液混在一起,地面上多了一滩小小的血洼。手背上的刀上刺骨的疼痛,她却不在意的挥挥手,血珠溅在空中,一同她声音悄然落下:“往东五十里,有备好的小船,回九华山是你唯一的活路。”
萧白玉一怔,嘴角微微弯起,溢出声轻笑,而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忍不住弯下腰,她绝望而讽刺的笑声传遍原野,直上云霄,一时间好像天地间都在聆听她最深切的自嘲。半晌后她才直起身,眼角已笑出一抹湿润,她声音有着放声大笑后的沙哑:“你连自己的人都能杀,我又算什么,我怎么会相信了你……”
秦红药静静的看着她,不反驳也不解释,她只做她想做的,只要她想要的,其他人是生是死同她有何干系,她要萧白玉活下去。就算带着恨带着时刻想刀刃见血命的杀意,也要她活下去,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如严寒般冷酷,也可以……
思绪被迎面而来的刀光打断,萧白玉似是不在乎攻守,只一刀比一刀狠辣的劈上来,倘若这时有人在旁给她一剑,她都来不及回护自身。可她眼中再容不下其他,只死盯着面前背信弃义的女子,誓要将她斩于刀下。
秦红药捞起地上的匕首格挡了两下,身子一错看到了她脸上不顾一切的狠意,声音终于染上了火:“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那里也去不了。”厚沉的男音传进刀光剑影中,场中猛然爆发出一股威压,内力鼓动间树枝剧烈摇晃,尚且翠绿的树叶都簌簌落下黏在发间,缠斗的两人忽地被隔开,各退了好几步。
身着漆黑长袍的男子悠然走进,他肩上盘着一只白尾小貂,蓬松的尾巴散漫的落在他胸前,他半抬着眼,声音并不大,像是初露一角的冰山,轻飘飘的浮在海上,赫然是修罗教教主夜诀沉。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肩上明显的五个血洞,他竟笑了起来,神色柔和:“你还是这样,也不知是手辣还是心软,妹妹。”
秦红药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萧白玉沉沉的面容,上面不见一丝波澜,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触动她的心弦。苦涩的轻叹一声,淡淡的应了一声:“哥哥来的真快。”
“知晓你被那神秘人捉去的时候我就赶来了,不想还能看见你出手救人,也让我瞧瞧是哪位奇人。”夜诀沉漫不经心的逗弄着肩上的雪貂,目光清浅的望了一眼,却似是有一座大山重重压来,任谁被这么一看都要双膝发软匍匐在地。
萧白玉紧握着手中弯刀,在他极重的威压下站的笔直,张扬的杀意丝毫没有黯淡,他多看了几眼,笑道:“当真是天资独秀的女子,既然我妹妹想保你,我也就顺她心意,还请萧掌门多多指教。”
满腔愤恨倾泻而出,秦红药那张熟悉的绝美脸庞同夜诀沉随性的笑意都仿佛化作开天巨斧,一刀刀砍在已经渗血的心上,萧白玉清啸一声,双眸渐红,弯刀化做风虎云龙,似是全身的气血都融在刀中。刀势方展,深埋扎根的参天巨树就在她刀光下猛烈摇动了起来。
刀刃带着炽烈的火气,似是染出漫天血色,精纯的内力舞动到极致,巨树喀嚓一声巨响从中断裂,直直的向地面轰然砸来,刀尖转眼便来到眼前。她狂怒的凶猛气势逼的人节节后退,就连握在那肩上的小貂承受不住的发出几声哀鸣,夜诀沉眼神终于凝重起来,他不动不躲,刀光却始终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