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他身体一丈内。
他似是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淡淡:“你将心也燃烧起来,刀势才这般刚猛,但你已是无心之人,刀中无心又怎能伤得了人。”
他身影忽然飘忽了起来,手掌飞出也已模糊,瞧不清他身影在何处手掌又击在何方,在这铺天盖地的刀光下他竟是毫发无损。他一掌引着刀刃击出,内息如山中之云,如火如荼的强猛内力涌出,弯刀被他一掌拍中,弯折到极致,又猛然弹开,萧白玉的身体瞬间被推远几丈,后背重重撞在断裂的树干上,咳出几滴血。
他化掌为拳,拳风呼啸,瞬间就撕裂了空气,横在地上的一截断树眨眼化成飞沫,直冲萧白玉胸口而去。开天辟地的拳势倏然被拦下,一只柔夷裹住他的拳头,夜诀沉瞥见身旁火红的身影忽然一动,拳势已收了几分,但依然利不可挡,秦红药接下这一拳脚下踉跄退后数步,在地上磨出深深的一道痕迹。
夜诀沉微微叹气,上前点住她几个大穴,手掌运力在她肩头一拍,才将堵塞在她筋脉中凶狠的拳势疏通。攻势舒缓了下来,他也不打算再出手,只轻轻抚摸着肩上的尾巴。
“她不能死,地图已经毁了,只有她才知道阎泣刀在何处。”秦红药勉强咳嗽两声,胸口依然被那一拳堵得有些呼吸不能,她却不得不出手。但阎泣刀同萧白玉,现在到底哪一个更为重要,她自己都说不清,她向来不是谦让之人,这两个她都要得手。
夜诀沉眉头微挑,咦了一声道:“地图被毁了么,我正巧派了几人去九华山下候着,萧掌门是要同我们一起去寻刀,还是想让我那几个手下进九华派坐坐?”
他就连威胁的语气都不痛不痒,萧白玉明了为何这些年修罗教名声大噪,他们的教主心机太缜密,武功太高,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弱点。九华派的安危被人拿捏在手上,前辈临死前的泣血嘱托也犹在耳畔:绝不能让阎泣刀落入贼人之手。
一面是师父留下由她执掌十年的九华派,一面是几位前辈宁死也要守护地图的惨状,心中像是架了一把铁锯,一前一后的不断拉扯,直把一颗心割的鲜血淋漓。但归根究底,都是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竟都是自己的罪孽才让师父死不瞑目。
萧白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怒火仇恨执念都悄然远去,她浅浅的勾了勾唇角,再也不看两人,手中弯刀一横,电石火光间已向自己脖颈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