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云深这么唤越白安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反对,尚晚便心知小姑子与眼前的男子即使还没生出爱情,也绝对是相当亲密的关系。
越白时不会看不出来,所以才更不舒服。
尚晚知道他的心思,也能理解,心疼地拍了拍他手背,把那剑了过来:“多谢王爷。”
“嫂嫂不必如此多礼,我既娶了安儿,便是家人。”
墨云深的面上带着温暖的笑,主动跟尚晚套近乎:“不必称在下王爷。”
这下又成功收服了尚晚,越白安看着墨云深游刃有余地和她的家人打成一片,心里却在发愁,不知道墨云深的家人对她又是什么态度。
和亲的队伍并没有在沙州停留太久,只住了两天,他们便又要启程。
尚晚舍不得越白安,帮着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忍不住抹泪。
越白安只得拉着她哄:“嫂嫂你别哭了,我当时要进宫那会儿你都没这么伤心。”
尚晚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心肝的,你进宫又如何,那也是你哥哥能帮到你的地方,这下可好了,一个人嫁去踏孙,受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哪会受欺负,而且你也看见了,墨云深他那么宠我。”
反正她也不会在踏孙停留太久,在越白安看来,倒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尚晚想起这几日来墨云深对越白安和家中众人的态度,也的确放心了些:“倒算是个靠谱的,但是安儿,听嫂嫂一句劝。”
“你自小看着我同你哥哥总是两个人,一是因为你哥哥的确是个好男儿,二是因为母亲那事,才会让他无比厌恶纳妾。”
尚晚把越白安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放好,示意她过来坐在她身边:“但云深他是王爷,身份不一样,也没受过你哥哥那样的伤害。就算再疼你,侧妃侍妾也全都不可避免。你切不可太过争风吃醋,明白了吗?”
越家主母被越白丰母亲逼死一事,越白时很少提起,越白安的了解,也大多是从尚晚这里而来。
只知道那时越元在抚北都护司所辖平燕城外放,而越白时则同样外放锦渝都护司所辖渝州城,等到父子两赶回长安的时光,越家主母早已撒手人寰。
据说是越家主母唐氏本就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狂症,每日都得按时用药,一旦错过了时间便会浑身抽搐,气短晕厥。
但因为唐家把她保护得极好,等到她嫁给越元时,这个病症其实已经得到了极好的控制。
越元虽然多情,但对于唐氏一向尊重,也十分看重她的疾病,依旧是请了她在闺阁时的大夫来继续为她开药医治,从不曾懈怠过。
在跟越元成婚乃至越白时出生的这一段日子里,唐氏已经甚少再犯过这症。
直到越元独自派驻姑苏城,又引出了之后的越白丰母子,唐氏这才又一次病倒。